消失在隧道裏麵,“他昨天已經以一種最歹毒的方式把我作為棋士的自尊踩了個稀巴爛了,不在乎現在多一種。他就是這種人。”

“……進藤,難道你不覺得不甘心麼?”緋室澤皺眉,“他怎麼可以一點責任都不負?畢竟孩子的父親是他礙…”

“那又怎樣?”我冷冷地說,“這又不是他的錯。”

“你還真是……”

“我和塔矢同樣是孩子的父親!”我有力而堅定地抬起頭,“男人是有尊嚴的!要我進藤光為這段情而像怨婦般死要活地乞求塔矢亮負責,我寧願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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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時半。日本棋院。

“我們貌似來早了耶……”小鬼鬱悶地望著空蕩蕩的辦公室,“報名表要等一會兒才能拿到了……”

“不要緊啊。”我提出建議,“我們先去下幾盤棋吧?”

休息時間用的對局室也是空蕩蕩的,我和小鬼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落坐,開始下指導棋。

與小鬼對局並不需要花太多的精力,我的思緒很快便恍惚起來。茶香嫋嫋,清湯映綠,世間多少生離死別都濃縮在這螺旋狀的茶煙裏,蒸騰、上升、湮滅。

我凝視著小鬼身後的落地窗。纖塵不染的玻璃裏,白衣少女半透明地疊加在窗外的風景裏,金色的長發宛若瀑布蕩起。寶石藍的蒼穹猶如漲潮的海水,不著痕跡地漫過她虛幻的身影。

風乍起,落櫻如雪。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爸爸……媽媽……爺爺……佐為……塔矢……

眼角似有溫熱的淚水再次沁出。

“光,要是不集中精神,你可能會輸喲!”

——“佐為,要是不集中精神,你可能會輸喲!”

我吃了一驚,趕緊把朦朧的視線移回對局。隻見小鬼正定定地注視著我,嘴巴有些不滿地嘟起。

“別開玩笑了,”我想也不想地說,“我怎麼可能輸給你?”

——“我怎麼可能輸給你,光?”

“那可不一定哦!”小鬼不服氣。

——“那可不一定哦,佐為!”

“對不起……”我恍然自己說了些什麼,“我以後再也不會走神了。”

——“光,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走神了……”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光……!”小鬼頓時慌了手腳,“你怎麼哭——”

“沒有……”我尷尬地吸了吸鼻子,“隻是覺得……其實世界上的好多東西都沒變,改變的隻是人的心情……”

“呃?”小鬼愣住。

“沒什麼。”我向他燦然一笑,“我們繼續下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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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孩真不是普通的強礙…

“我看隻有塔矢亮才能跟她一拚吧……”

“這麼強的人怎麼現在才出現呢?”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褒獎聲不斷,我的心也有些飄飄然起來。是啊,名字和身份畢竟隻是身外物,實力才是硬道理!

“唉,我們今年又別想過職業考試了……”

我刷地抬起頭,隻覺心髒被什麼撞了一下:“奈瀨!”

“哎?”奈瀨看上去有些意外,“我們認識嗎?”

我剛想編個借口,便看見她身後魚貫而來的朋友們,全身的血液立馬激動地沸騰起來:“阿福!和穀!伊角!飯島!越智!……”

大家的反應都跟奈瀨一樣,齊齊大吃了一驚。

“對了小鬼,Hikari以前是職業棋士……”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大家應該還記得Hikari的存在吧?”

“不……”小鬼遺憾地搖頭,“我們動用術法時,你的星軌已經和Hikari的重合了,所以你們兩個都……”

“這樣礙…不過不要緊!”我樂觀地笑笑,轉向有點兒困惑的少年們,“大家好,我的名字是進藤光!”

作者有話要說:美嘉留:瓜皮!我不要當第三者啦!我不會喜歡塔矢學長這個悶騷型的男生的!我寧願喜歡進藤學長啦!

亮:......

光(爆笑):啊哈哈哈!悶騷型...啊哈哈!精辟啊!!

瓜:誰說你要當第三者啦?美嘉留,要是那麼容易被讀者猜出你的作用我還用混的?

第二十一回 除夕

今天是2003年1月30日,除夕。

雖然小鬼的父母邀請我一起吃團年飯,但我畢竟是個外人。本來我打算隨便找個書店看棋譜磨一整天,可是美嘉留打電話來了。同樣孤身一人的她建議我到她打工的地方一起工作。她打工的地方是個古色古香的和式料理店。聽說那裏是從平安時代的古跡改裝而成的。

可現在,我是多麼的後悔答應了這份差事!

“我不穿振袖啦!”我厭惡地瞪著美嘉留手中的金色振袖,“為什麼我不可以穿男生的和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