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地落到她玫瑰色的發間,“你知道嗎?我哥哥以前……是對我提起過你的。因為他以前也夢見過你,也像你喜歡他一般喜歡你。他知道你住在京都,還經常對我說要娶你呢。”
“哎?!”
“是的。”我篤定地說,“不然我也不會知道你的名字。”
“真的!”明明甜美而驚喜地笑了,“那他——”
“不過……他去年九月,死於火車出軌。”
“啊!”明明不敢相信地捂住嘴,“不會吧……”
“嗯……”我拭去眼角的淚水,“所以我才想要到這裏來,看看哥哥喜歡的女孩子是什麼樣的……沒想到在這裏就遇見了你。”
“……”明明的眼圈也紅了。
“明明……啊!”我正想說些什麼來安慰她,眼簾裏卻忽然掠過幾粒飛舞旋轉的光點,“……那是螢火蟲嗎?”
“咦?”明明側過身,表情逐漸生動起來,“是啊!是螢火蟲!其實……我和那個夢裏的男孩有許多回憶的!其中很多場景就有螢火蟲!”
“哥哥也告訴我很多與你的回憶哦……”我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流了出來,“看看我說的這些和你的一不一樣——”
美輪美奐的淺綠夜光越來越多,甜美的回憶也隨之侵襲。夏夜時,我和明明在河裏赤腳抓著這些天然的小燈籠,握成拳頭捧在手心,幽幽的螢火就像在手中燃燒。惡趣味的我總是喜歡把手裏的螢火蟲弄死,明明時常很傷心,總是為此與我吵架……
“真的一樣哎……”明明出神地輕喃。
“哥哥還告訴了我很多呢……”我哽咽著說,“還有劄幌的雪祭……”
……
說著說著,我們不知不覺地穿過了鳥居,走到了那泊空靈如鏡的湖水邊。分別的時刻到了。
“我要在這裏等佐為……”我難過地咬住唇,“所以明明……我們不得不說再見了……”
“……”少女也有淡淡的不舍和傷感,但她很快便又露出甜美的微笑,“……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你哥哥的事情……”
“不用謝……”我苦澀一笑,“……後會有期。”
“嗯……後會有期。”
“明明!”
“嗯?”
“祝你幸福。”
……
湖邊的蘆葦簌簌抖動,星星點點的綠光在水麵上明滅。月華如練,十多隻螢火蟲穿行在水草裏,夜光的綠遙遙地在夜空中渙散,與億萬星辰交相輝映。
明明走後很久,我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湖邊。螢火在眼前朦朧成含糊的綠,淚水悄悄地在臉上滑落,在金色的長發和帽衫上碎開了。
就在這時,有人環住了我的腰,從背後抱住了我。
“對不起……”塔矢在身後抱著我,語氣有點抱歉,“我剛才的意思是——進藤?”
我霍然轉身,從正麵用力擁住了他。力道之大,我和他都倒在湖邊柔軟的蘆葦上。
“怎麼了?”塔矢僵硬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問,“……是因為我嗎?”
“不關你的事……”我哽咽著蹭住他的下頜,把溼潤的臉埋在他的頸窩裏,壓住抽噎的聲音,“隻是……遇到了一個朋友……感到好抱歉……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人到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呢?”
“現在懂還來得及啊……”塔矢撂過胳膊,把我溫柔地抱在懷裏。
我閉上眼睛,全世界一片淡淡的綠茶香。
——明明……對不起。
——明明……謝謝你。
——我會在生命的每一天為你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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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搞小插曲](飄過的瓜:緩和一下傷感的氣氛)
半小時後。
夜風沁涼。我猛地打了一個大噴嚏,就此驚醒過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我看到當前的狀況又有一頭撞死的衝動——我居然又抱著塔矢在湖邊睡著了!
“進藤光,你真是天才。”耳邊響起塔矢不冷不熱的聲音。
“謝謝誇獎。”我厚臉皮地說。
“你怎麼在哪裏都可以睡著?”塔矢拿看外星人的眼光瞪著我,“你屬豬的啊!”
“啊哈哈。”我又用我最擅長的幹笑掩飾尷尬。
塔矢定定地注視我半晌,唇角突然揚起了一抹詭異的壞笑。他突然翻了個身,毫無間隙地把我壓到了身下!
——哈?
我愕然地瞪著他,心跳怦怦直跳,全身燒得火辣辣的。不會吧……他不會是想在這裏……!
塔矢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滿意,然後——他竟然開始脫衣服!
“喂——!”我慌慌張張地說,“你你你你你想做什麼?”
“做你腦瓜裏正在想的事情。”塔矢邊脫衣服邊說。
——!!!
“喂!這裏可是露天啊!”我的氣血完全衝上了腦海,手手腳腳不知往哪兒擺,想要推開他卻又使不出力氣,“要做也不要在這裏——!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