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十三沉默了兩秒鍾,對白鳥任三郎說道:“通知狙擊手,動手。”
在西北方向的並盛中央病院的樓頂,一個淺金色頭發皮膚偏黑的男人手持狙擊槍,從瞄準鏡內注意著現場的一舉一動。
看清楚相澤空的臉時,男人俊秀的臉上露出一抹訝異。
這個孩子他有印象,幾年前在他們還是警校學生時,他在埴之塚家的訓練基地中見過他。當時他就被人劫持了,最後還是他將人救下的。後來在加入了組織之後,意外的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那個被他一槍擊斃的男人,也是組織中的成員。當時他就在想,原來他和黑衣組織的緣分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可能是當時年紀不過八、九歲大小的孩子那不哭不鬧的淡然表現,給降穀零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幾年過去,再次見到那張臉時,見過形形色色不少人的降穀零,竟然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曾經是在哪裏見過那個少年的。
耳機中傳來“動手”的指令,降穀零的槍口緩緩移動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上,勾動了扳機。
‘嘭’的一聲,站在為首男人身後的一個高壯大漢的胸口,綻放開一朵鮮豔的血花。大漢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唔”的悶哼聲,便轟然倒地。他一直放在懷中的手因倒地的動作摔在一旁,黑黝黝的木倉支被甩出很遠。
“發生什麼……”男人剛要轉頭,接著又是‘嘭’‘嘭’的兩聲,另外兩個人幾乎同時中槍,雙目大睜,死不瞑目。
相澤空聽到聲音,眼疾手快的伸手觸摸到了頂著他腦袋的手木倉,意念一動,就收到了自己的空間裏。
同時另一隻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幹脆利落的將人製住。
這一番的變故隻在眨眼之間就發生了,不說那些天真的學生了,就是另一個唯一幸存下來的拎著錢箱的男人,一時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強烈的反轉。
“啊啊啊!!!”
幾個沒有見過血,更沒有見過死人的學生呆愣的看著倒地的三個人,雙目圓睜,大腦用了許久才反應了過來——死人了。
緊接著就發出了驚恐的大叫聲。
說到底,他們也就隻是生活在和平的環境下的普通中學生而已。
另一個唯一站著的劫匪,知道大勢已去,說不定狙擊手還瞄準著自己的腦袋或者心髒,連忙舉起了雙手表示投降。
佐藤美和子這時走到了相澤空的麵前,拿出手銬,將被相澤空製住的男人銬住。其他警察也跟著行動,該銬人的銬人,該安撫人質……
好吧,真正被挾持的那個人質並不需要安撫,但是因為想要看熱鬧而遭受無妄之災的九個中學生們還是需要的。
“目暮警部。”一個警察小跑到目暮十三的麵前敬了個禮,“三個劫匪是被不同的三人擊斃……”
他們使用的手槍型號不同,而且是被三個不同方向的人擊斃的。
目暮十三現在能夠肯定的是,第一個被擊中的人,必然是警方的人。另外幾乎同時被擊中的劫匪,因該是看到有人動手之後立刻行動的。
劫匪們會來到並盛町純屬意外,另外兩個人,又是為什麼會在並盛呢?
“相澤君……”目暮十三唯一能夠想到的聯係也就隻有相澤空了,可是見到這個孩子澄澈的雙眼,目暮十三又搖了搖頭。不,應該跟相澤空是沒有關係的,畢竟遇到被當做人質這種事情,相澤空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準備問出口的詢問,在嘴邊一轉,變成了:“……沒事吧。”
問完了之後,目暮十三就想習慣性的去壓帽子。
相澤空聞言,對著目暮警官搖了搖頭,“我沒事。”不過我的同學們好像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