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行長實在搞不明白,“織田信伊”與馬良弼之間有何關係?在他離開琉球的幾日內,首裏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也不敢輕易開口去問。
沉思了片刻,小西行長問道:“相國大人,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殺掉她們!”馬良弼說到這兒,對著小西行長露出神秘的一笑,接著問道:“你知道她們的真實身份嗎?”
小西行長頓時嚇了一跳,誤以為馬良弼已經知道,其實織田信伊是信長公的死敵,嚇得趕緊搖了搖頭。
馬良弼嚴肅地講道:“實話告訴你,她們倆實際上是明朝錦衣衛,你們可得務必當心!”
“既然如此,相國大人為何不殺掉她們?”小西行長問道。
“琉球本身是明朝的屬國,老夫不是不能殺掉她們,而是不願被人抓住把柄,耽誤了與信長公約定的大事,你可明白?”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由我們動手,來把她們殺掉,以解後顧之憂。”
“不錯!重陽節之前,老夫看你們的行動,否則,就在信長公那兒告你一狀,何去何從,你自己看著辦吧。”
打發走了小西行長,馬良弼認為馬鐙並沒說謊,急忙派人把他叫了過來,厲聲講道:“賢侄,本家叔公勸你一句,做人不可首鼠兩端,現在你來表個態,到底是追隨老夫,還是繼續聽從郭千戶的號令?”
“請叔公大人千萬不要誤會,我等雖是草莽出身,卻也以關二爺為榜樣,忠孝禮儀信,樣樣不落,作為本家,侄兒自當孝敬叔公大人,身為那霸港市舶司提舉,甘願為永王千歲和朝廷賣命,謹言慎行、嚴於律己,盡管談不上精忠報國,但浩然之氣天地可鑒!”
馬鐙的這番豪言壯語,讓馬良弼挑不出任何毛病,很顯然,他並沒有阿諛奉迎。
於是,馬良弼微微一笑,讚道:“馬氏家族一門忠烈,好樣的。不過,解鈴還須係鈴人,老夫現在派給你們兄弟一個任務,重陽節當日,把首裏城外的那座墳頭給平掉,準備好黑驢蹄子、黑狗血,好好殺一殺邪氣。”
果然不出所料,馬鐙毫不猶豫地答道:“惟叔公之命是從!”
就在馬鐙離開相府的時候,小西行長被張藩及十來個鄉勇抓到了一家客棧,把他往地上一扔,郭奕上前踩住了他的腦袋。
“你背叛了羽柴築前守,投靠了馬良弼,現在我要殺了你!”說著,郭奕狠狠地踩了一腳。
盡管小西行長疼得哇哇直叫,卻毫不膽怯地威脅道:“你們自己行事不密,已經暴露了羽柴築前守大人,即便你們殺了我,羽柴築前守大人也饒不了你們,秋目浦眾人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日本。”
“是你在馬良弼的麵前,暴露了羽柴築前守,少往我們的身上賴。”許靈兒講道。
“反正說什麼都沒有用,我不信你們敢殺我。”小西行長依然嘴硬。
“我們不殺你,留著讓你看戲。”張藩蹲在他的近前說著,他亮出遠征軍先鋒官的委任狀,接著講道:“重陽節我將出征呂宋,抓捕林風等人宛如貓捉老鼠,用不了一個月,小爺我把那個基督教小老頭帶來,把你們父子捆在一起,扒皮抽筋剔骨熬油點天燈。”
到了這個份上,小西行長真不知道該相信誰,頗有怨氣地講道:“羽柴築前守大人給你們安排的任務,其實非常簡單,根本不用搞出這些花樣,完全可以私交馬良弼,而沒有必要與他為敵,真不知你們是怎麼想的?”
“不這麼幹,將來‘天下布武’之時,猴子根本就沒有機會,你明白嗎?”許靈兒問道。
“現在離‘天下布武’還早得很,實在沒有這個必要。但是,如果因為這些事,而影響羽柴築前守大人的前程,嗬嗬,沒人能救得了你們!”小西行長繼續威脅道。
“不要拿猴子來恐嚇我們,他惡意搶奪阿市夫人,把柄握在我們之手,把你扣押在琉球,我們立刻返回日本,通過阿市夫人來揭露猴子的陰謀,你以為如何?”許靈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