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熱了,轉眼間陸姣已經來這個陸家快要三個月了,院裏的櫻桃樹上隻剩綠油油的葉子了。

大哥陸泉自三月前的家宴後第二天便匆匆回營去了,下一次回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父親白天都在聿州的店裏,母親偶爾也會過去打理。二哥陸階有時在店裏,有時候也會在家讀書作畫,上個月清水的店裏有點事,便過去住下處理了,還沒有回來。

平日裏家中隻有陸姣和母親兩人,母親去給父親幫忙時就隻有陸姣一個。

不用過多和家人一起,陸姣倒是落個清閑。對這座宅院已經熟門熟路了,但是除了有一次母親去看布料時帶了陸姣一起出去以外,陸姣都沒有出過門,起初這院子裏處處陌生倒是可以散心,但是後來就百無聊賴了。

這天下午,陸姣趴在書桌上一個字一個字地啃著一本詩集。

都是繁體字,看起來很不通暢啊。不過連貫讀起來還是很美的,多有意境啊,像一個個短篇小故事——陸姣倒不是很排斥讀詩這件事。

“小姐,我切了寒瓜,快來吃了解渴吧。”寶心端著一盤西瓜走進屋子。

“寒瓜……唔……這是哪來的?”陸姣坐到桌前。正好暑熱難耐,這西瓜來的很及時。

“老爺昨晚帶回來的。”寶心說著話,咽了咽口水。

陸姣笑了下,“你也坐下,一起嚐嚐。”

聽到這兒,寶心的欣喜都快從眼睛裏流出來了。

“青娥,你也進來,咱們一起吃。”陸姣對著屋外花園裏除雜草的青娥喊道。

“這寒瓜幾年前中原才有,能得一見已是滿足,不想今日還能沾小姐的福氣吃上幾口。”青娥看著西瓜,感慨萬分,惹得陸姣笑了起來。

三人吃完了瓜,陸姣的玩心大起,提議道:“現在時候還早,要不我們去街上轉轉吧?”

“這……”青娥和寶心犯了難。

“哎呀,沒事的,白天出去的嘛,父母親都會放心的,再說了,我們三個人結伴呢,還怕什麼。”陸姣站起來,顯得立馬就要出門的樣子。

“好好好,我去取了錢袋,寶心記得帶上。”青娥去房間裏拿了錢袋過來遞給寶心,三人收拾一番便出了門。

“真熱鬧哇!”這個時代的市場還是很繁榮的,街上也有不少女子。

“也是真熱啊。”寶心耷拉著腦袋抱怨,步子慢了很多。

陸姣和青娥像是沒聽到一樣,兩人笑了笑,互相使了個眼色自顧自向前走著,寶心鼓了鼓嘴巴,隻好快步跟上。

“橋門坊……這是什麼店啊?”街邊的一家古香古色的店麵吸引著陸姣。

“這是家包子館,很有名的。”青娥常出來采購,對聿州的各個街道很熟悉。

“包子館?這種典雅精致的裝潢,我還以為是什麼大酒樓呢,居然是個包子鋪。”

“小姐小姐,你想不想嚐嚐啊,這家包子館名氣很大的,隻此一家,很多外地的人都慕名而來呢。”寶心又在耳邊快言快語。

“一個包子就能做的這麼火啊,那得有多好吃啊。”陸姣嘀咕著。

青娥聽到了,給陸姣解釋道:“好吃是一方麵,除此之外,人家的包子是五顏六色的,這也是吸引人的一個原因,大家除了飽口福,就是好奇了。橋門坊做包子生意起家,後來也加了很多特色的菜品,據說味道都很好。故此,這裏生意好是必然的。”

五顏六色的?莫不是跟我少女心爆棚時的媽媽做的花裏胡哨的餃子一個道理?菠菜汁、胡蘿卜汁和的麵?

“這樣啊,那我們進去嚐嚐唄。”陸姣一手拉著青娥,一手拉著寶心,不等她倆應聲就已邁步進了橋門坊。

進門左手邊的櫃台處用紅繩掛著一個個長方形小木牌,每個上麵寫著一個名字,這些木牌組成了一串菜單任由客人喚名。

“五彩福……”陸姣念著牌子上的名字。

“這個五彩福我聽說過!”寶心興奮地拍著陸姣的胳膊,“就是呀,一籠包子有五個,有五種不同的顏色,我記得是綠色、橘色……綠色橘色,還有什麼顏色來著,哎呀記不起來了!”

櫃台裏側站著的夥計看著寶心著急的樣子,笑著說:“這位姑娘說的是,“五彩福”就是一籠彩色的包子,一共有綠色、橘色、白色、黑色和紫紅色五種顏色,白色居中,其餘四色分居四角。不同顏色的包子裏麵包著不同材料和口味的餡料,包子皮本身的味道也各不一樣。三位姑娘要不要嚐一嚐?”

“那先要一籠吧,愛吃了我們再加。”陸姣對著夥計說道。

“好嘞,包您愛吃。您再看看還有什麼想吃的,一塊兒給您準備。”夥計說道。

“嗯……誒,這個‘一窩絲’是什麼包子啊?”陸姣看到一個奇怪的名字。

“一窩絲可不是包子。本店主打的招牌是包子,但也有別的輔食。這個一窩絲是一種餅,顏色淡黃,口感酥脆,是用拉成細長的麵再盤成餅狀,澆油烤製而成,有鹹、甜兩種口味,也是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