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
胡青站在屋子中間,“少爺,你可回來了,今天送信那丫頭非要等個回話,不走。”
麵前坐著的靳建旻左手執信,右手握鐲,“你怎麼應付了?”
胡青如實彙報:“她們的要求是要麼要高少爺回信,要麼現時現下就要句回話。我等不到你回來,就說沒有回話,叫她們回去等回信。”
信早已看完,靳建旻的眼神落在鐲子上,“真是叫我不忍心。”
胡青沒說話,靳建旻抬頭看著胡青,“信裏字字句句情真意切、感人至深,這裏的思念叫人動容,這裏的失落油然紙上……真是不忍心。”
“少爺,那這信……”
靳建旻沒有答話,目光重又回到信上,繼續感慨著:“兩個苦孩子,這麼久無法相見,難怪了……難怪我和雲香就沒有這樣深刻表達過,差不多天天能見著,確實體會不到。”
胡青笑了笑,“那不能跟少爺你和杜姑娘比。”
靳建旻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錦鈺怎麼樣?”
“照常,他還是一般都在自己屋裏,要麼就去看看老夫人,每日晚飯照樣和老夫人一起吃。”胡青答道。
“嗯……”靳建旻點點頭,將左手的信放到一旁桌麵上的信封上麵,“情緒、狀態、精神,都怎麼樣?好點了嗎?”
“看起來是比之前精神多了。”胡青回想著自己觀察到的情況,“他們一家三口從大災大難裏爬起來的,老爺過世,對老夫人和高少爺,打擊確實不小。”
“一家三口……”靳建旻輕聲念了念胡青話裏的字眼。
胡青自知失言,連忙說起下一句話:“哦,少爺,那……還需要給陸家特意答複什麼嗎?”
“先不用,等等再說吧。”靳建旻倒也沒介意,隻是自顧自念叨了一句而已,這會兒又想起一事,問道:“哎?一百天快結束了吧?”
胡青點點頭,“快了,就剩幾天了。”
“你還是觀察著錦鈺,他的狀態,他的動向。”靳建旻把玩著手裏的銀鐲,“他是個大孝子,這百日他會安安穩穩守在家裏,但是這日子過去了,他要是有太多想法,還是要提醒他,三年孝期,總歸是安安穩穩的比較好。”
“明白。”胡青聽出靳建旻是什麼意思,拱手應答。
“樓羊那邊怎麼樣?”靳建旻接著問。
“玢台那邊近來忙得不可開交,過去的幾人都焦頭爛額般忙活著。”
“給。”靳建旻拾起信封和信紙,連同銀鐲一起遞給胡青,“這些東西還是你拿著收好,除了你我,不要有第三個人知道。”
“是!”胡青雙手接過東西,正欲退出屋去。
“哎,等一下。”靳建旻招招手,站起來,“那個……什麼來著……喬春輝,去聿州木場了嗎?”
胡青停下步子,看著靳建旻,“他已經出發了,估摸著時候,這會兒應該是到了。”
“好。”靳建旻點點頭,向門口移步,“該叮囑的都叮囑到了吧?叫他好好學。”
“是。”胡青跟在靳建旻一側,“都按少爺的吩咐給他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