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快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了,桂喜和桐葉才回到醫館。
“你們倆回來了啊。”見二人進門,陸夫人先張了口,“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
桂喜解釋道:“夫人,他家門開的遲。問了周圍的人,說是最近他都不擺攤了,來的人都去他家裏問。我們就等著他家開門了,才進去的。”
“去哪?去誰家?”陸階看著桂喜和桐葉,又看了看陸夫人,疑惑道。
陸夫人坐在床邊,回頭看了一眼閉著眼睛躺著的陸姣,又轉過頭仰看向陸階,“等回去了再細說吧。”
陸階便不再問,轉身和剛剛送來飯的巧珍和燕茹吩咐道:“那快,正好人也齊了,把飯菜拿出來吧。大家快快吃完,待會兒大夫還要來呢。”
飯後,陸夫人跟陸姣說了幾句話,便急急忙忙要回家。
回家的路上,陸夫人不住地催桐葉:“稍微快一點,已經過了中午了,要不然就太遲了,來不及弄了。”
轉而又問桂喜:“桂喜,今天那淩癡公先生是怎麼說的?”
桂喜從頭說起“從老爺在木場摔傷那兒開始,到之後發生的這些事情,我都一五一十地跟淩癡公講了一遍。先生又問了咱們陸家的方位、屋子的朝向、屋頂簷頭的瓦片擺置、家裏出水溝的走向等等這些問題。”
“你都給他說清楚了吧?”陸夫人追問道。
桂喜點了點頭,“嗯,說了,都說明白、說清楚了。”
“那就好。”陸夫人的身子稍稍朝桂喜前傾了些,“最後算出來的,是什麼?”
“淩癡公先生說,家裏有兩樣不合適的要改。一個是,家裏有紅色漆麵的桌子,都要扔掉或者是刷成別的顏色,最好是換成黃棕色漆麵的。”
“紅色漆麵的桌子……”陸夫人快速地點了點頭,“行,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是,要丟掉家裏的三樣鐵器。”
“鐵器?三樣?”陸夫人一邊聽著,一邊思索著,“多大的?”
桂喜搖了一下頭,“沒說大小,隻說是鐵器、有三樣,這就行。”
陸夫人深呼了一口氣,身子又後靠回正,“那行。到家後,你把來順叫上,我們三個在宅子裏整個的轉一遍,家裏麵各個房子都看看。”
桂喜納了悶,“夫人,我叫幾個人轉去就行了,夫人何必勞這個累。”
陸夫人笑了笑,“我一靜靜待著,就容易胡思亂想。還是讓我有個忙的事,心裏充實著,就不會假設這假設那的亂想了。”
“那也行。”應罷,桂喜猶豫了一下,問道:“夫人,照先生說的做,這有用嗎?”
陸夫人笑了一下,“眼下啊,咱們也就甭管有用沒用了,胡子眉毛一把抓,抓到哪個算哪個,都先試試唄,你說呢?”
桂喜吸著嘴巴緩緩地點了點頭,頓了一小會兒,陸夫人又說:“其實這就是求個心裏安慰罷了。把這些事兒做了,自己心裏就安了。跟有些節令上做一些辟邪的儀式一樣的。”
桂喜聽罷,“不過,聿州城裏都傳這兩位先生算得好,大家都這麼傳,那想必是真的好,估計挺準的,咱們照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