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三四天,陸夫人都會用半個多時辰的時間來幫陸姣緩解痛苦。這天午飯後,大夫照例為陸姣查看了身體狀況,終於開了口:“差不多了,脈象很平穩。摸了摸她的頭,破裂已經愈合了。”
陸夫人喜笑顏開地看著大夫,“太好了,太好了,多謝大夫神醫妙手!”
“不敢當,不敢當。”大夫笑了笑,看向陸姣,“陸姑娘,肋骨和腿上還疼嗎?”
陸姣眨眨眼睛,“還有點疼,但疼得不是很厲害了。”
“那正常的。”大夫點了點頭,“你哥哥請來的金大夫醫術高明,斷骨已經都給你接的好好的了。你的腿和上身,都用淨布纏得穩穩當當的,放心吧。待會兒我叫兩個醫徒過來給你們教一教,讓你們家裏人把你抱著坐起來,最好是站著挪幾步。稍微疼一點沒事的,不要因為護疼不敢動。”
“好的好的好的!”躺了這麼多天,渾身上下都已經難受的厲害,對大夫的這番話已經等不及了。
大夫又轉過身,對陸夫人囑咐道:“家裏人小心著,不要壓迫著她的前身後背,傷腿也不要落地。主要還是你們出力,架著她動一動。雖然吃力些,但是不動彈不行,時間太久了,她身上的肉都要消落下去了,那可不行。”
“好好好,明白,謝謝大夫。”陸夫人笑著道了謝,轉身看向陸階和其他人,“你們也都聽明白了吧?”
“明白。”眾人齊齊作答。
“沒關係。”大夫看了看幾人,“我這會兒出去了,叫兩個醫徒進來給你們教一教。”
“好,真是太感謝了。”陸夫人對大夫欠了欠身,陸階也對大夫鄭重地拱手道了謝。
約摸晌午時分了,中午沒睡一會,下午又折騰了一番,陸姣覺得很瞌睡了,“母親,把我放躺下吧,我想睡一會了。”
“好,瞌睡了就好好睡一覺。也不能一下子太逞強,不能太累著了。”陸夫人說罷,幾人便小心地將她平放好。
陸姣真是困極了,一挨著枕頭閉著眼睛躺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陸夫人坐在床頭,陸階站在陸夫人身後,探著腦袋看了一眼陸姣,小聲說:“這幾日,瞌睡越來越好了,睡這麼沉。”
陸夫人原本瞧著陸姣,這會兒轉過來抬頭看著陸階,低聲道:“瞌睡香了好,身體能休養得更好。前些日子,主要是嚇著了,再就是渾身各種疼痛,瞌睡哪裏香得起來呢。”
陸階點了點頭,站正了身子,拉了拉陸夫人肩頭的衣服,“母親,你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陸夫人心領神會,連忙小心翼翼地起身:又急著去聽陸階要跟她說什麼,又怕弄醒了陸姣。
陸階先行了幾步,到了小房間外頭,往前堂望了望,身邊也有不少醫徒來來往往的。思忖片刻,轉頭對身後的陸夫人說道:“母親,你也在這小屋裏悶了一下午了,我們去外麵,到街上走走吧。”
陸夫人抬頭看著陸階,猜測他是有什麼話不方便在這裏說,便點了點頭,朝醫館門口走去。
到了街麵上,陸夫人轉頭看了一眼醫館大門,回過頭來,邊漫著步邊問,“怎麼了?什麼事非要出來說?”
陸階笑了笑,“姣姣睡著了,屋裏說話怕把她給打攪了。我本想出了屋跟你說的,結果總有醫館的人從跟前走過,我覺得這事還是先別叫他們聽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