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這幾日,陸階叫藍珠和秋玲收拾了幾棵花草栽在花盆裏,擺在了自己屋裏的架子上。這天,陸階正站在架子前,伸著手指擺弄著花葉,隻聽門外有藍珠和來順的說話聲。
來順是一路小跑著來到崇新園的,進了屋,稟報道:“少爺,桃花閣的靳公子來了。”
“哦?”陸階喜出望外,連忙從書桌前站了起來,一邊往門口走,一邊衝來順說話:“快請,快請,請到和晏廳。”
……
和晏廳內,陸階和靳建旻相對而坐。
靳建旻看著陸階,麵色微凝問道:“陸兄弟,我聽說,你前幾日派人找過我?”
陸階低了下頭,又迅速抬起頭,笑著回答靳建旻的問話:“靳大哥,沒什麼事,前幾天閑來無事,就派人請你去了,喝喝茶。”
“我還以為你是有什麼事找我呢。”靳建旻神色稍緩,“我怕耽誤了,一聽到消息就趕緊過來了。我昨天下午回來的,家裏夥計今天才跟我說,我還把他訓斥了一通。”
“沒有沒有,沒有什麼事。”陸階笑著擺了擺手,“靳大哥怎麼還和家裏夥計動氣了呢,不必不必。當天確實是實在無以聊賴,我現在情況特殊,又不能上門去見你,隻好派人去請你到我家來。”
聽罷陸階的話,靳建旻露出不解的神色,“情況特殊?不能上門?發生什麼事了?”
陸階這才想起靳建旻不在聿州已有月餘,不知道陸榮生已經長逝的消息,便苦笑了一聲,解釋道:“家父……家父去世了。”
“什麼?”靳建旻驚訝地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高聲道:“陸伯父他……什麼時候的事?!我去清水之前什麼消息都沒聽說啊!”
陸階站起來,伸著雙手上下擺了擺,“靳大哥,坐,坐坐坐,坐下說。”
靳建旻緩緩坐下,“怎麼這麼突然?發生什麼事了?”
陸階長舒了一口氣,低著頭坐下,沉默了片刻,抬頭看著靳建旻,說道:“在清水時,我們不是還一起吃飯了嘛,那時候還好好的。你昨日才回聿州,還沒聽著消息。我是回來沒幾天,家裏出了點事,路上的意外,家父就是因為這個。”
靳建旻皺著眉頭,右手緊握成拳,重重地砸在了桌麵上,臉上寫滿了懊惱:“真是!沒天理!好好的一個人!”
陸階低下頭沒說話。
靳建旻恨恨地咬著牙看向陸階時,這才覺察到自己揭了陸階的傷疤,便收斂神色,輕聲道:“陸兄弟,逝者已逝,節哀順變啊……”
陸階抬起頭,微笑著對靳建旻點了點頭,“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心裏老是過不去也不行。”
“嗯,沒錯。”靳建旻吸了口氣,目光深邃地看著陸階,“路上的事,沒查一下嗎?沒有報官嗎?”
“報什麼官呀。”陸階苦笑了一下,“路上雙向的馬車相撞,我們這邊有死有傷,對方也一樣,掉下山坡了,人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