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還告訴自己,他不是故意不聯係自己的。

在他走進這個曾經兩個人一起居住過的屋子裏麵的時候,他已經在內心設想了無數種場麵,潘俊銘的冷淡或者是熱情,他都已經想好了,葉方毅甚至已經想好了,自己可能是真的被甩了,可是卻獨獨沒有想到過是這樣的後果,明顯已經是人去樓空的荒涼景象。

他這是在用另類的方式告訴自己,自己已經被甩了嗎?他搬走了寢室的東西,連麵對自己都不想麵對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待自己,當初明明是他說要在一起談戀愛的,他連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都不要了和他在一起談戀愛,到最後就是這樣被甩的下場嗎?最起碼要給自己一個解釋啊。

葉方毅猛地從地麵上站起來。他一定要找到潘俊銘要一個解釋。

葉方毅跑到樓長那裏,伸手“嘩啦”一下拉開了樓長的門。“對不起打擾了,我想問一下潘俊銘

同學搬到哪個寢室去住了。”

樓長正在喝水,被葉方毅如此莽莽撞撞的樣子嚇到,一口水險些沒有從他的口中噴出來,他有些勉強的咽了下去。

“你就是潘俊銘的室友吧,我之前還想去找你來著,潘俊銘同學因為其他的原因,已經不在這個學校就讀了,所以他之前住的寢室也不住了,我之後會給你安排新的室友。”

當頭棒喝!

葉方毅的眼前猛的發黑,腦袋裏麵也有些眩暈,幾乎要站不住腳步,他要搖搖晃晃的晃悠了兩下,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異於晴空霹靂。

不僅僅是不住在自己的寢室了嗎?甚至連學校都不會再來了,那麼也就是的說,自己以後都不可能會見到潘俊銘這個人了。

一個假期提心吊膽的猜想在這一刻總算是得到了的證實,葉方毅在心疼的同時,也頓時覺得輕鬆了不少。

總算是不用提心吊膽的害怕自己被甩了,因為他實際上已經被甩了。

葉方毅閉上眼睛冷靜了好一會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有些勉強的勾起自己的嘴角,對著樓長深深的鞠躬。“真是不好意思,麻煩樓長了,其實我一個人住也可以的。”

葉方毅說完,搖搖晃晃的從樓長的房間走出來。

先是將手機從自己的口袋裏麵掏出來,他用指尖輕輕刪掉電話薄裏麵的潘俊銘幾個字,然後將手

機裝回口袋裏麵重新裝好。

他還以為,他在他的心中是不一樣的,看來他們的戀愛和任何一對情侶都一樣,不過是年少寂寞時的同場起舞,最後連和因何故都不知道就形同陌路了,或者,自己隻是潘俊銘在寂寞時候的一個玩物,葉方毅勾起嘴角,輕輕的嗤笑了一聲,然後雙手插在口袋裏麵,從公寓的正門口走了出去。

心情灰暗,就連心境,都在那一瞬間衰老了好幾十歲。

原來那句話說的對,總要有一個人來到你的生命裏,給你狠狠的一個巴掌然後轉身離開,你才會學會長大,現在的他,可能已經知道長大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城市好像剛剛下過雪,整個學校還被包裹在一片銀裝素裹當中,地麵上堆積著厚厚的一層雪,陽光照在上麵,閃亮閃亮的,葉方毅恍惚之間覺得有些刺眼,他的眼球被這雪地裏麵折射出來的光芒晃的很刺眼。

就連腳下都有些虛浮踉蹌。

葉方毅猛地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不去看那些被潔白雪地反射的陽光,舉步,準備去找自己的學姐徐慧娟。

然而剛剛抬起一隻腳,眼前就猛地一黑,然後他的身體,就失去了支撐,被地球引力牽引著,快速的墜落在地麵上,砸起大片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