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趁著殘月之光,董笙讓泰來再一次去了陸家莊,當然,歸來後仍然似前兩日一樣,得到的是同樣的信息。
就這般,一連七天,董笙與泰來白天四處遊玩閑逛,就像其他富家子弟一樣,紈絝不羈。晚上,他卻差遣泰來去往陸家莊,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董笙並沒有繼續前往太守府查探。而是坐在天字號客房之中,透過窗子,看著對麵鶯歌燕語的青樓出神。
不過,董笙倒不是想要去這種香豔之所,隻是看著對麵越是晚上越為熱鬧進進出出的男女,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酒色財氣,男人總要好一樣,而女色尤甚,特別是那些有權有錢的公子哥兒,其中便有兩位衣衫楚楚的公子每天都要光顧瀟湘館,二人相互尊稱為沈兄、卓兄。
仔細打探之下,董笙知道了這二人分別便是太守沈圖南與卓林山的兒子,名叫沈周,卓文鬆。這兩人是長安城最為得勢的闊少爺,出手大方,動輒萬兩銀子,聽說他們兩個同時看上了這瀟湘館中的一個女子,是此青樓的花魁,生得嬌豔無比,在她身上花上十萬兩的公子哥兒不下百位,隻求一見。
無奈,這女子賣藝不賣身,這也是她之所以高貴出塵的緣故。有時候正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才覺得珍貴,心中才會一直騷動。據傳,此女子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又生得驚豔動人,許多自洛陽慕名而來的也大有人在,在這諸多追求的富家公子中,以卓文鬆、沈周為最。
正在董笙於神仙居樓上觀望之時,這兩個紈絝少爺便手執折扇,學著文人墨客附庸風雅,信步走來。借著昏黃的燈籠之光,董笙一眼認出了他們二人。卓文送相對較高,相貌也算端正,至少比旁邊矮冬瓜沈周要強上數倍不止。
看著這個肥頭大耳的沈周,董笙在心中冷笑一聲,“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就在這時,突地一個身影閃了進來,正是從陸家莊歸來的泰來,隻見他小臉微怒,似是有些不悅,進來之後便一言不發,坐在房間內的凳子上。董笙微感詫異,笑著道:“怎麼了,在陸家莊受欺負了?”
小泰來嘟起小嘴,說道:“沒有!”
董笙揚眉說道:“那為何這般不悅?”
聽了,泰來驀地轉頭望著董笙,說道:“師兄,我不想去陸家莊了,每天都要陪著那個什麼陸莊主盯著那把劍看上一個時辰,實在無趣。”
聞言,董笙微怔,笑著道:“就為這個?”
泰來看著董笙的小臉,認真點了點頭,說道:“嗯,就為這個!”
“好,好,”董笙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說道:“師兄不讓你去就是了!”
那小泰來一聽,頓時喜笑顏開,“真的?”
董笙搖頭笑道:“師兄什麼時候騙過你啊?”
泰來笑了幾聲,立時來了興趣,拉著董笙的衣袖央求道,“師兄,我剛才回來時候,看到道上還有許多人,咱們去逛逛好不好?”
看著泰來一臉期待的神色,知道他白日並沒有玩爽,當下沉吟片刻,說道:“今日是廟會,所以人會多一些,不過那些小玩意與白日也沒有多大區別。師兄帶你去另一個地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