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倒也沒有示弱,豁然起身,道:“你說什麼?”
兩人怒目而視,一旁卓文鬆拉了拉沈周的衣袖,低聲道:“看此人架勢,似乎有些來曆。”
沈周聞言,上下打量了這位年輕公子,注意到他身邊的三人也均是修行者,但他自忖身為長安太守之子,在自己的地盤被人壓過日後怎麼在這裏混,當下冷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位年輕公子聽了,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傲然之色,說道:“北涼宇文智!”
此言一出,瀟湘館的年輕男子立時紛紛竊語起來,顯然北涼宇文家的名號他們都有所耳聞。沈周自然也聽過,宇文家是晉王朝的大家,而且修行者大多都在朝野王府之中,勢力不容小視。但是,沈周還是不肯退讓,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家父長安太守,宇文家多少也會有所顧忌。
心念及此,沈周揚眉說道:“在下沈周,乃是長安太守之子,久聞宇文家修行世家大名,何不趁此機會切磋一二?”
這是公然挑戰,在以武立國的晉王朝並不少見。何況,此時此刻美人之前,關乎個人名譽膽略,宇文智沒有任何推脫的機會。
“好,”宇文智絲毫沒有猶豫,慨然應允。
這場中不乏許多看客,他們不在乎誰贏誰輸,心裏想著這兩個人打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才好。長樂山莊卓文鬆悄悄在沈周耳邊道:“這宇文智世代均是修行者,家族長輩有不少是王府的客卿,沈兄要小心才是。不過,在長安如果不教訓一下他,恐怕對日後沈兄執掌長安城有些不利。”
如此一說,沈周更加堅定了與這宇文智一戰的決心,隻見他拱手道:“在這瀟湘館打架,驚嚇了佳人自然不妥,宇文兄可敢到外麵一戰?”
宇文智也不顧身後的隨從阻攔,朗聲道:“甚好!”
聞言,沈周當下右手一擺,道:“請!”說著,率先走了出去。
在他走出,宇文智也隨之出了青樓,一旁的卓文鬆嘴角不經意的露出一抹獰笑。董笙暗暗看在眼中,心道,這卓文鬆比沈周要聰明的多,恐怕在他心裏想著宇文智把沈周打死了才好。
寬闊的街道之上,趕走了路上行人,這些喜歡看熱鬧的公子哥兒分立兩旁,看著街道中央對峙的沈周和宇文智。一時間,這些人竟然忘記了蘇雨師的存在。
泰來年紀尚輕,最喜歡看熱鬧,不理董笙徑直鑽到了最前頭,而董笙則站在諸人身後,微笑不語。在他心中,這場戰鬥早已有了定局,這位自命不凡的太守之子蠢貨沈周肯定不是宇文智的對手。
然而,宇文智勝了,也絕不會博得蘇雨師的青睞,沈周則更不必說,最終得益的似乎是一直隱忍的卓文鬆。沈周在蘇雨師眼中的地位越來越低,那麼在長安城還有誰的機會能比他卓文鬆更大?
相比之下,沈周的智商似乎與他自身的體重成反比,根本覺擦不到城府極深的卓文鬆正在利用他。不過,畢竟是太守之子,沈周從小有著無為中境強者做老師,修行也是有些根基,隻見他雙手握拳,雙腳在地上一蹬,肥胖的身軀直接飛了起來,向著宇文智怒然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