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隊是個精幹的林九齡。
一頭短發爽利地搭在耳邊,雙眼犀利。說話絕不超過三個字,每一個字所能蘊含的信息量都達到了其巔峰。
“你們誰?”
當林一萬、林星孩走到她辦公桌前,問起林大隊時,她眯起眼睛問道。
“我們有你的推薦卡,是林大隊給我們的。我們找她有些事。”
二人七嘴八舌地解釋道,又把推薦卡摸出來給她看。
林小隊敲桌:“什麼事。”
林星孩不擅長說話,便由林一萬連哄帶騙,說是公事,要舉報一些耍陰謀詭計的人。
“包?”林小隊側頭看向二人的背包。
“包裏是證據…”
林一萬露出無害的笑容,端是一幅心裏無鬼不慌張的模樣。
林小隊眯了眯眼,看向二人,半響,才道:“跟我來。”
林小隊的辦公桌在大廳的格子間裏,林大隊辦公室則在大廳東側一間單獨房間中。一扇規整的大玻璃窗作為二者的間隔,窗上吊著白色的百葉窗簾。
窗簾半開,稍蹲身便可看見一個女人半倚在座椅中——
林大隊!
女人一頭麻繩般的黑發束起,骨架極大,皮膚偏黑。她的眼睛和鼻子都極大,周圍一圈黑色素環繞,仿佛一幅粗糙的畫。
林小隊麵無表情地咚咚咚敲了三下門,聽到裏麵一聲“進來。”她偏頭示意二人往裏走,便轉身回自己位置去了。
“先軟再硬,我來說話,不要害怕,實在不行,我手上這把槍還有消音器。”林一萬輕輕拍了拍林星孩。
林星孩麵對昔日恨之入骨的宿敵,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的同時還帶著些戰栗。
“我知道,裝作不經意地倒咖啡。”林星孩伸手進自己兜裏摸了摸迷藥,深吸一口氣。
林一萬再拍拍林星孩的肩膀,推門便進入了林大隊的辦公室。
當此林九齡臥在桌上辦公的時,其姿態之端正。若非了解她的為人、她的所作所為,想必所有人都會被騙過去。
“你好。”
林大隊微笑著抬起頭,寬厚的嘴唇抿起。
當百姓林九齡們位於她的懷中,在選舉時為她投票,想必是感受到了在這個都是林九齡的城市裏,不可輕意而得的安全感。
林一萬心裏千萬種思緒短暫地飄過,她掏出懷中的推薦卡。
林星孩走到窗邊,拉上了百葉窗簾。
“您們做什麼?”林大隊微立直身體。
“大隊長,才過了兩年,這麼快您就忘記我了?兩年前您還是一位小小的小隊呢。”林星孩在一萬的提醒下,又檢查了門把手,這才確定萬無一失。
“她是林星孩,你不會忘記吧。”林一萬伸手接過林星孩背上的書包:“大隊長喝什麼飲料嗎?”
“林星孩?”
大隊長愣了一下,隨即哦地笑了一聲。仍正色道:“是兩年前委托我辦案的那位,住在東郊區的林星孩?”
大隊長神色坦然,卻是讓林星孩渾身顫抖。多少年前,同樣也是這副嘴臉,欺騙得她痛不欲生。
“倒三杯咖啡,為我們一會兒舉杯慶祝做準備。”
林一萬似察覺到了林星孩的情緒,她拍了拍身後林星孩的肩膀,又轉頭朝向大隊長。
“不知道您這辦公室裏,有沒有監控、錄音之類的呢?我有些私人的,關於花朵的事情,想要和你探討探討。”
大隊長笑了:“你是誰?”
林一萬不說話。
大隊長又道:“我的辦公室,監控由我安排。”
林一萬這才露出笑意,她聞到辦公室一角傳來咖啡味,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說得動林星孩,和你做這場交易。”
在大隊長動容的眼神中,她徑直拉開書包,露出裏麵裝得滿滿的地獄花。
地獄花開花不久,初承朝露,嬌豔欲滴。它吸收所有顏色的光,本是陽光傑出的作品。但卻因為對林九齡的危害,而成為見不得人的罪惡。
這滿包的罪惡擺在大隊長的桌上,讓大隊長呼吸急促了一些。
她抬頭就看見地獄花後的林一萬,那滿包的漆黑映在林一萬的臉上,仿佛索命的惡魔。大隊長想起了自己多年來的罪惡,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過她到底是一步步爬到這裏的大隊長。
林大隊站起身來,親自走到窗邊,從左到右張望了一番,又站立到門口,再加了一道鎖。
“有多少朵?”
林大隊小心翼翼地壓著書包邊,往書包內探了探,露出笑容:“滿包都是?”
林星孩遞給她咖啡。
林大隊搖了搖頭:“先讓我聽聽你們的條件。”
“一些仇家在追殺我,我需要一把槍,幾顆子彈,一把消音器,把他們都解決了。”林一萬平和道,仿佛這些事不過家常便飯:“他們是時候該知道,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