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烈,如烤箱加熱管般炙烤著大地。偏偏又是這漫天的沙漠,燙得可以煎熟一顆生雞蛋。一輛白色麵包車,晃晃悠悠地駛過漫長的沙漠,成為被折磨的對象。
距離強闖過交警崗位已經過了四個小時了,長時間的駕駛、一幕又一幕重複的沙漠,林一萬雙眸木然地盯著前方的路,腳下僵硬地踩著油門,更重要的是——
她現在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忘記自己是誰,在哪裏,要做什麼。
“發第三次定位了!”
旁邊林星孩驚喜的聲音,總算讓林一萬回過點神來。
“前麵有個加油站,加點油順帶休息會兒吧。”林一萬空出一隻手來摸了摸額頭,盡管車內空調呼呼地吹著,她仍覺得已滿頭大汗。
“行!”
二人再往前駛了幾百米,順勢進入岔路口,在加油站中停下來。
林星孩如前兩次一樣衝向自動販賣機——沒有發現一瓶啤酒。盡管林一萬多次強調,開車不喝酒,她仍自責道:“都怪我忘了買幾瓶上路,啤酒喝了可提神了。”
“還是在九指山上,隻不過是北邊的大兒子山,和第二次定位一樣。”林一萬倚靠在車邊,自言自語:“看來短時間是不會移動了。”
林一萬精神稍恢複些,二人便張羅著刷卡加了些油。
正在這時候,不遠處傳來嗡嗡的行駛聲。
“有人?”林一萬兩三步衝到岔路口,她躲在油箱背後,朝那發聲處看去。
隻見八百米開外,一輛土黃色的越野正在主幹道上疾馳而來。越野車的速度極快,林一萬肉眼觀測,它絕對超過的最高限速。
“現在怎麼會有人?”林一萬手裏握著表機,琢磨了不過兩秒,當機立斷先拍張照。
她張羅了林星孩,二人靠在油箱背後,趁著車子快走近了,連忙拍了幾張照片,等到越野跑遠了,二人又拍了兩張車尾照。
林星孩嫻熟地旋轉按鈕放大照片。
“是個封九嶺,車牌封a·369。”她說:“不過隻是照片,內容有限,再具體的就看不出了。”
林一萬接過放大後的正麵照,她仔細地看向司機,一股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怎麼這麼像封九憨呢?”林一萬喃喃:“我該不會是產生心理陰影了吧。”
林一萬再仔細看了看照片,隨即肯定了自己眼拙的事實:“這絕對不是封九憨,這長相完全不一樣。”
二人又拾掇了拾掇,隨即便上路了。
距離四陽出現已經有接近三十個小時,正府卻還沒有任何解釋,遠遠超出了憲法規定的——最高政府二十四小時內必須發布政策。
這更讓二人肯定了使者的存在。
至於最高政府的聯係方式?記者朋友很好奇的發消息來問:“最高政府不就是兩黨嗎?至於誰更高一點,這我可不敢亂說。”
距離九子山還有兩公裏的時候,二人又接收到了來自使者的信息,這次隻有一句話。
“無論你是誰,隻要你敢告訴正府,或者報警,你都死定了。”
“使者的表機被發現了。”林星孩曹了一聲,捏著表機翻來覆去,頗似表機被發現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