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什麼事?
請你誠實的回答我。
隻要你不是想問我奇岩的軍事布署。
那我可不是傻了麼,你怎麼會知道那種事,你不過是助理而已。琉的聲音明顯很無奈,還是說你眼裏我是隻關心那些東西的人。
不是就好……提利恩暗裏鬆了口氣,那麼你問什麼?
我想知道,今天,是你的初吻麼……說到最後琉已經想笑了,在燒掉那片枯死的樹林之後,因為想到奧維斯而難過得說不出話的自己被提利恩擁住安慰,平靜下來後,琉順理成章的吻了提利恩,結果術士見鬼似的甩了琉一巴掌。
…………提利恩沒有出聲,片刻之後輕咳了下,琉正想著這術士這回反應難得平靜,忽然黑暗的空間裏光華流轉,一記精神爆發不攙假的砸在了聖殿騎士身上。琉當場被砸倒在地,啼笑皆非的呻[yín]了句你這個凶暴的術士……
魔靈彈的光彩再次照亮黑暗的房間,提利恩氣極反笑,哪裏哪裏,總指揮的奇跡劍好用得很,再用奇跡劍放個光暈交響給總指揮看看如何……
琉頓時投降……術士大人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正文 第七章 重返狄恩
次日隊伍接近狄恩城,琉讓士兵們在城外駐紮,但是自己卻拽著提利恩並不張揚的摸去狄恩。
提利恩隻在很小的時候跟家人來過這裏,但是對於狄恩的印象卻很鮮明,籠罩在炊煙裏夕陽中的村莊,稚氣未脫的牧羊人吹著短笛帶領羊群走在路上。甚至可以想象得出來,年輕的牧羊人挽起的褲角上沾著零星青草清香的味道。平和得就象記憶裏的夢一樣。但是數個月前才經曆了亞丁歐瑞聯軍戰火洗禮的狄恩,還能有那樣的景象麼……提利恩狐疑兼怨念的瞄了一眼幾乎和自己並肩前進的琉,什麼都沒有表示。
但是真的走進狄恩,提利恩還是吃了一驚,狄恩依然安詳得如同看過目光滄桑但懷抱溫暖的女人。建築也好,人也好,完全看不出來這裏曾經遭遇過戰爭而且一度淪陷到敵軍手中。
很吃驚?琉有些調侃的問提利恩,是不是得哀鴻遍野應個景才好。
我確實很意外。提利恩白了琉一眼,我真的不認為亞丁的總指揮閣下是個奉行和平至上的人。
不用意外,我確實不奉行那個。琉無辜的接下提利恩的暗諷若無其事的笑,不過狄恩,我不願意破壞它在記憶裏的樣子。
你是在人類城鎮長大的精靈麼?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在狄恩長大的?提利恩有些好奇。
沒這回事。我是正宗在精靈村莊度過最開始80年的精靈。琉很驕傲的更正提利恩的話,跟著有點萎靡的接了一句不過其實我還是覺得早點和人類接觸比較好,在精靈村莊住久了忽然來人類的城市總有被人笑得很慘的時期。
是麼~提利恩似乎能猜到個幾分,一時間笑得分外嘴歪眼斜。琉看著提利恩那張神似奧維斯的臉上漾起一對明顯的酒窩時忽然覺得恍惚,站在狄恩,好象更容易懷念那些一去不返的日子,想起瑰紅色法袍的死靈輕笑著調侃的叫自己小精靈時奢侈的寵溺。
可是自己已經不再稚氣了,曾經眼高手低無法負擔起別人安危的臂膀早已擔得起莫測的變數和沉重責任時,說過要保護的人並不在身邊。琉將雙手搭在提利恩肩上,有些懶洋洋的把頭靠上去。
總指揮閣下,青天白日人來人往……太有礙觀瞻了。提利恩嘴上半點沒客氣,但並沒有把人推開,盡管不太情願,仍是保持著雙手環在胸`前的姿勢沒動。
沒有人能把你怎麼樣的。琉也懶得動,我會保護你。
是麼……輕輕的問了句,提利恩幹笑了幾聲,你所保護的,無非是你記憶裏的那張臉。代償心理吧。
覺得琉的呼吸拂在頸間有些微癢的提利恩不自在的縮了下脖子,琉抬起頭朝提利恩笑笑,人太清醒都不幸福。少去思索事情背後的東西對自己是好事。
我會記得的。從善如流的揚起個微笑,提利恩刻意笑得眯起眼睛,不是沒有察覺,琉在自己點破他心事的一瞬流露出的寒冷氣息。諷刺麼,也許真的諷刺吧。為什麼自己偏就和這個精靈心裏的某個藏得很深又不想忘記的人長得相似了呢。
提利恩清楚琉隻是在自己身上試圖看到另外的人的影子,他的承諾,他的親吻,其實都隻是以自己為媒介,以為是傳達給另外的人但其實安撫的卻是本人的心。那些想過的沒想過的,做過的不及做的,都因有自己的存在被縫補安慰。
久違的城市,曖昧的記憶,一切都隱約的指向不安的征兆,提利恩可以預見自己會被琉如同擁抱女子一樣擁抱,並不喜歡,但是誠如琉所言,奇岩是回不去的故鄉,而父母在奇岩受控則是自己的死穴。一路上反複的冷靜推敲權衡,終於決定放棄抵抗。提利恩一直都知道自己有理智,但是太多的理智總會壓製血性,以至於提利恩原本想和琉魚死網破的念頭隻能成空。
世間的事,本來也就沒有那麼多完滿。
這樣想的時候,提利恩已經隨著琉進了狄恩唯一的旅館兼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