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會感冒的。基範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的人,心揪的緊緊的,上前抱住渾身冰冷的韓庚,半拖半抱的帶回房間。

為他蓋上厚厚的毛毯,去浴室放好熱水,哥,去洗澡吧。

沙發上的人依舊沉默不語。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變得混沌不清,臉上是從不曾見過的憔悴與,絕望。

是的,絕望,基範從韓庚的臉上,從那個活得比誰都堅強的韓庚臉上,看到了絕望。

基範的心底驀然浮現一絲從不曾有過的恐懼。

哥,哥。他輕聲喚著。聲音溫柔,語氣卻是急躁。

頭好疼。身上好冷。什麼都不願意想。韓庚顫唞著把自己裹進毛毯。

基範上前扯掉他的毛毯,將韓庚打橫抱起,走到浴室,猶豫一下,脫掉了韓庚的衣服,將他放進浴缸。

他用熱水衝著韓庚的身體,直到那逼人的寒氣退去,直到韓庚的身體不再發抖,直到他的皮膚恢複熟悉的溫度。

隻是,那曾經靈動的雙眸,現在眼神渙散,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光彩。

基範低頭,輕吻著韓庚的唇。

哥,醒醒。

哥,我愛你。

哥,別走,別丟下我。

始源,是你回來了嗎?韓庚渙散的瞳,一點點彙聚。沒有看清眼前的人,隻是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他寒冷的身體貪婪著突然出現的溫暖,於是蜷縮著抱緊眼前的人。

回來我身邊吧,隻要你回來,怎樣我都願意。韓庚想著,吻上眼前的唇,手也在可以觸及的皮膚上不停撫摸。

韓庚突如其來的吻和冰冷的手指觸♪感,猛然勾發了基範心中熊熊燃燒的火。他用浴巾裹好韓庚,再次打橫抱起,輕輕放到臥室柔軟的床上。

陡然失去的溫暖懷抱,韓庚模糊的開口,不要走。軟軟的韓語,撒嬌的口氣,在基範看來,隻能是一種曖昧的邀約。

他撲上前,狠狠吻住渴望已久的唇。

韓庚略微掙紮了一下,卻忽然笨拙卻熱烈的回應著。

兩具年輕的身體很快的糾纏在一起,臉上留下的,分不清是淚水或者汗水;身體裏流淌的,分不清是悲傷還是歡愉。

痛徹心扉的刺穿。痛徹心扉的丟失。

隻是,怎樣的痛,都無法遮掩內心深處巨大的空洞,吞噬著一切的黑洞。分明有什麼東西破碎了,什麼地方殘破不全了。

韓庚不願去想。金基範也不願去想。

隻是貪戀這僅剩的一丁點溫暖,即使明天又將麵對無際的冰冷;隻是貪婪這充滿清香的身體,即使是自欺欺人的鏡花水月。

一樣害怕意識的清醒,一樣害怕黎明的來臨。

就這樣,讓我任性一次。

就這樣,讓我自私一次。

金希澈看著沙發上熟睡的崔始源,臉上有未幹的淚痕,本來英俊十足的臉,竟有些孩子氣起來。還真是讓自己欲罷不能的一張臉啊,他自嘲的想著。

站在窗前,看樓下暴雨傾盆中麻木站立的清瘦身影。這個方法,還真是屢試屢爽呢。你竟然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對不起了,韓庚,東海可以給你,基範可以給你,唯獨始源,我死都不會放手。

他回到沙發前,低頭親吻始源的唇。慢慢穿好衣服,關上門,站到陽台上,撥通電話,繼續監視韓庚。

門外的始源,猛的睜開雙眼,金希澈,你為什麼要監視韓庚?

基範和韓庚是被一陣門鈴聲吵醒的。

他們都有些尷尬的望著對方,誰也不好意思去開門。最後還是基範迅速的抓著衣服跑到客廳穿上,打開門,一個黃色腦袋嗖的一下鑽了進來,韓庚,韓庚,大新聞。

韓庚也穿戴整齊,從臥室走出來。赫在啊,什麼消息。

你要去好萊塢了。

什麼?韓庚和基範同時睜大了眼睛問道。

昨天的演唱會,不是來了很多美國媒體嗎?聽說看過你的表演後,有人邀請你去好萊塢演舞台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