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場。也有人說常盛做得對,這一家人如此自私冷漠,早點認清並非不是好事。
此時的常盛懷裏抱著軟綿可愛的小團子,全身放鬆地躺在自己做的搖搖椅上,手不緊不慢地一下下擼著兔毛。那柔和的眼神和微彎的唇角,無不表明他現在心情很好。
白圖圖奇怪地看著常盛,男人出了一趟門回來後突然心情大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事。
常盛把他捧到眼前,對上他黑溜溜的大眼睛,語氣輕鬆:“終於擺脫這一家子,真是多虧了張嬸子。”
原主對親情太過執著,每當遇上和常家有關的事都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李春花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得寸進尺。
今日走這一遭,他被迫和原主兄弟斷絕關係,也不知道原主看清他們沒有。
正想著,常盛感覺心頭一輕,原主殘留在這具身體的意誌竟然消散了!
終於死心了?常盛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冰冷。
人心向來自私,所謂的親情抵不過利益的誘惑,看清楚人下輩子投個好胎。
摸摸小兔子白軟軟的腦袋,常盛的目光漸漸恢複往日的溫度:“小白我給你做個小籠子吧。”
入鄉隨俗,為了耳根清淨他已經忍耐了挺長時間的,如今塵歸塵土歸土,從今往後他終於能隨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方式過活了。
小白?白圖圖眨了眨眼睛,有些懵。
……這是叫它?
“小白你喜歡怎樣的籠子?”
真的叫他啊……
想想大花貓叫大花,白圖圖也就默默接受這個名字。
他叫白圖圖,男人叫他小白也是沒有錯的。不過他可不喜歡被關在籠子裏!他是兔子精不是真的小兔子!
後腿蹬了蹬,白圖圖從男人手心跳下來。
常盛語氣溫和:“是餓了嗎?”說著起身給他去拿菜葉子。
他以前沒養過兔子,不知道兔子有什麼習性,隻記得有一首兒歌說小兔子愛吃蘿卜和青菜,家裏沒有蘿卜隻有青菜,他便給小兔子喂青菜。
白圖圖也不客氣,吭哧吭哧地吃起來。雖然他是兔子精,能吸收日月精華,但不代表他能不吃東西。
瞧小兔子吃得津津有味,常盛便拿起刀,把一段竹子劈成條。
身體的原主是幹農活的一把好手,手工活也不錯,家裏的小物件都是他做的。原主少年時有木匠想要收他為徒,教他做木工,可李春花以家裏弟妹要人照顧為由,硬是把他留在家裏。
在這個世界身有一技之長是挺受人尊敬的一件事,而且木匠這行行情不錯。小到桌椅,大到亭台樓閣,都需要木匠的參與。原主還挺喜歡做木工的,可惜老實過頭,被繼母拿捏得死死的,悶頭悶腦地在家裏幹農活。
常盛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也繼承了原主所有的技能,這破爛的老房子是他修葺的,家裏的桌椅也是他自己做的。
眼下常盛準備給小兔子做個竹籠子。這算是個精細活,為了不傷到小兔子,要把所有竹條打磨成圓棍。
常盛有的是時間也有足夠的耐心,一直重複一個動作也不覺得枯燥。
白圖圖吃完菜葉子便安安靜靜地呆在一旁看常盛幹活。
男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冷漠,可那幽深黑沉的眼眸散發著明亮的光。他手上的刀拿得很穩,每一刀劈下去都能把竹片劈成大小差不多的竹棍。
這是要做什麼呢?白圖圖黑亮的大眼睛緊緊盯著他,看著看著就出了神。
等常盛把竹棍劈好,側頭一看,趴在小椅子上毛茸茸的小團子蜷縮著身子,在微醺的春風裏睡著了。
那緊閉的眼,微抿的小嘴兒看得人越發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