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家人責備,這熊孩子居然誣陷是原主帶他出去玩才弄傷的,害得原主被李春花打罵一頓不說,還受了常武兩口子好幾天的冷眼。原主心善又心軟,沒把這事放心上,可熊孩子得寸進尺老是甩鍋給他。他之所以穿過來,還是拜這熊孩子所賜——原主摔到頭就是被這熊孩子推的!
小男孩睜大眼,根本就不相信:“不是給我們家的,那你還能給誰?”
常盛不想搭理他,可又不想他一直追著問,便道:“我要送人的。”
“不行!”小男孩氣鼓鼓地瞪他,“你有好東西不給我們家而要給別人?你還想不想我給你送終了?”
常盛眸色一沉:“什麼送終?”
小男孩插著腰,趾高氣揚地道:“你沒媳婦孩子,我是你大侄子,你不對我好點,等你死了,我可不給你送終!”
常盛心裏冷笑,這話絕對不是一個七歲孩子能想得出來的,肯定有人在他麵前說過這樣的話,而說話的那個人不用說肯定是李春花。
“把大鳥給我!”看常盛不出聲,小男孩還以為常盛被他震懾到了,傲慢地伸出手示意常盛把野雞給他。
常盛直接越過他往張嬸子家門口走去。小男孩一愣,快步走上去,怒道:“喂,你聽到沒有?快把大鳥給我!不然我就告訴阿奶你欺負我!”
常盛停下腳步,回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沉聲道:“回你家,別再跟著我。”
男人的眼眸黑沉沉的,目光冷厲如刀。小男孩從沒被這個敦厚老實的大伯用這樣恐怖的眼神看過,一時被嚇住了。
常盛不再管他,敲了敲張嬸子家的門。
“誰呀?來啦!”張寡婦打開門一看,見是常盛,十分意外。“常盛?吃過了嗎?”
“吃了。”常盛也不進屋,直接把野雞遞過去。“嬸子,這雞給你。”
“這……你上山了?”張寡婦看了眼那野雞,皺眉問。
常盛點點頭,張寡婦麵色含憂:“嬸子這還有些錢,你日子過不下去,嬸子先借你,你犯不著為了這二兩肉去冒險!”
常盛溫聲道:“嬸子不用擔心,我日子過得挺好的,隻是偶爾上山打些野雞兔子打打牙祭。就在外頭,沒往深山裏跑。”原主少時被李春花苛待經常吃不飽穿不暖,很多時候都是張嬸子偷偷把人帶回家給原主飯吃和衣服穿。後來這事被李春花知道了,這女人居然當著全村人的麵唾罵張嬸子,說張嬸子生不了兒子就妄想拐騙別人家的兒子,把張嬸子弄得十分難堪。後來張嬸子再叫原主去家裏吃飯都被原主婉拒了,可張嬸子的恩情原主一直記在心裏。
張寡婦鬆了一口氣:“你有分寸就好,嬸子年紀大了,牙口不好,這雞你拿去縣裏賣了吧。”
“這雞死了不值錢,嬸子你不吃就給燕姐兒補身子吧。”燕姐兒就是張寡婦的女兒,上個月剛生了個兒子。
張寡婦連忙推拒:“這怎麼好意……”
她話還沒說完,就瞧見常盛胸`前的衣裳一鼓一鼓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不由愣住。
忽然一隻毛團子鑽了出來!
張寡婦嚇了一跳!
毛團子轉過身來,黑亮的大眼睛對上張嬸子驚訝的眼。
“兔……兔子?”張寡婦哭笑不得。
白圖圖動了動小耳朵,小爪子緊緊扒著常盛的衣襟,隻露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那黑黝黝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鼻頭粉嫩嫩的,三瓣的小嘴兒不點而朱,可愛極了!
剛才聽到常盛和一個小孩子說話的時候他就想出來看看的,但常盛把他按住不讓他伸頭出來,可把他悶壞了!
這會終於能透透氣,白圖圖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周圍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