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並未感到害怕,相反,他覺得這樣的常盛可愛得緊。

男人性格沉穩,冷靜理智,唯獨自己能讓他露出這樣暴怒的神情。

這是不是也從側麵說明了,常盛對自己是不同的?

白圖圖心裏美滋滋,連帶眼睛都彎起來。

“白圖圖!”常盛厲聲喝道,他心尖發燙,耳根發熱,被濕透的衣裳裹住的身體更加燥熱,可他的語氣卻是和身體截然不同的冰冷。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白圖圖眨了眨眼,拉開他的手:“我知道。”

常盛拳頭緊握,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你到底想要怎樣?”

白圖圖臉色泛紅,咬咬唇,指著他被撐起的褲子,直言不諱:“我想要他!”

“轟”的一聲,暈紅在常盛臉上炸開。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人這般赤果裸的求歡,常盛嗓子眼一緊,竟不知如何應對。

白圖圖也知道自己這樣太直白,但麵對這樣一個死鴨子嘴硬而身體又如此誠實的男人,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兔子急紅眼了,那還管隱晦還是直白?

少年眼底的玉望不加掩飾,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明明不講理的是他,啞口無言的卻是自己。

喉結聳動,常盛艱難地開口:“你……”

“常大!常大!出事了!出大事了!”

忽然,一陣急切的呼喊傳來,常盛一愣,急忙把白圖圖推出去。

白圖圖沒再鬧他,村人突然跑來叫人,定是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

轉身走出屋門,白圖圖一眼就瞧見籬笆外站著個熟麵孔,憨臉漢子惶急地問他:“小白公子,常大在不在?”

匆匆換過衣裳的常盛大步走來:“何事?”

看到常盛,憨臉漢子一路緊繃的情緒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出口,他雙目發紅的看著常盛,聲音哽咽:“常大!劉二狗被野豬襲擊了,生死未卜!你快去救他啊!”

什麼?常盛臉色一沉:“怎麼回事?”

“我們上山去采摘不死草,可不死草多長在石縫上,劉二狗不敢攀岩采摘,便說山上長在泥土裏的珍貴藥材多得是,不和我們這群傻子一樣冒險爬山采藥,自個帶著旺財往深山走,說是去找人參。等我們準備下山的時候,滿身血淋淋的旺財哀嚎著跑過來,它奄奄一息,身上血肉模糊,一條後腿沒了,隻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衝我們嘶叫,還跑到我腳邊咬我褲腳,要我去找劉二狗……”

想到旺財當時死的慘狀,憨臉漢子頗為心酸,抹了抹眼睛,道:“村長在召集青壯去山上救人,村長讓我來找你!”

常盛麵覆寒霜,二話不說回屋收拾器具。把背簍往身後一甩,道:“走!”

憨臉漢子心下一鬆,滿心敬佩。許多村人聽說劉二狗遇到野豬都嚇破了膽,根本就不敢上山去找人,村長再三懇請,膽子大的才勉強答應。

“常盛,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白圖圖衝回房間,一把抱起在睡覺的大花就追上來。

著了一襲如雪白衣的少年,眉眼精致,唇紅齒白,腳下穿著錦鯉繡花鞋,懷裏抱著貓,整一副不識人間險惡的富貴人家的小公子的模樣。

這樣好看的少年本應悠閑地喝茶賞花擼貓才是,憨臉漢子撓撓頭,勸道:“小、小白公子,山上太危險了!你、你還是在家好好呆著吧!”

白圖圖不語,隻定定看著常盛。常盛和他無聲對視,最後點了點頭。

憨臉漢子很不讚同:“那畜生可凶殘了,旺財的腿就是被它咬了,說不定還吃人,小白公子你還是別……”

常盛冷聲打斷他:“我會看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