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進長寧酒樓用飯時,在門口和一個麵蒙白紗的女子擦肩而過,她看了我一眼,那種感覺就和當初被貓妖盯上一樣讓我遍體生寒……”

白衣男子麵色一凜,招手喚了個宮人過來:“讓皇上過來。”轉頭對白圖圖道:“貓妖躲藏在人群裏,意圖禍亂朝綱,已發生好幾起貓妖害人之事,那女子生得什麼模樣,請務必告訴小嵇!”

白圖圖咽了咽口水,點頭應下。

白衣男子阻止他再輸送妖力:“治標不治本。”

妖力輸出太多,白圖圖臉色有些發白,站起來的時候還晃了晃。他努力穩住身形,咬牙道:“貓妖之毒沒辦法解嗎?”

白衣男子搖搖頭,垂眼道:“我全盛之時尚且可試著把貓妖之毒逼出體內,如今無計可施。”

白圖圖眼睛一紅:“你死了他怎麼辦?你們不是下月初八成親嗎?”

聞言,白衣男子平靜的眼神泛起一絲波瀾。

“我是妖精,他是人間帝王。如何能在一起?”

“為什麼不能在一起?”白圖圖激動得胸口起伏不止,“你不喜歡他嗎?”

白衣男子沒有正麵回答他的話,而是道:“我就要死了,說這些沒意義。”

白圖圖心裏又酸又澀:“怎麼就沒有意義呢?”

白衣男子沉默半晌,輕聲道:“原本我擔心撐不到下月初八,不過你來了,若是你每日渡些妖力給我,我或許能撐到大婚之日。”

白圖圖覺得心裏裝了塊石頭,沉甸甸的,憋悶得慌。

“明宴!”著了一身明黃便服的青年大步而來,他行至榻前,蹲下`身握住白衣男子的手,輕輕吻了吻:“你找我?”

白衣男子不太習慣他做這些親密的小動作,但又無法阻止他,隻好橫他一眼,皺眉道:“小白發現了疑是貓妖的女子。”

青年眸光冷肅,把他的手塞回被子了:“這些事我來處理就好,你不用擔心。”

白圖圖被帶到偏殿問話,青年麵色陰沉的聽完,根據白圖圖的描述,即刻派人去調查。

“前輩他以前很厲害的,收拾貓妖不在話下,為什麼他會中貓妖毒呢?”白圖圖滿心不解。

“是我!”手中的杯子被生生捏碎,青年眼中狠戾翻湧,“我圍剿貓妖老巢,不慎中毒,他為了救我,把毒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碎裂的瓷片紮進手心,青年滿手的血,可他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痛一樣,眉毛也不皺一下。

白圖圖訝然。

“我年幼時被奸人所害,病得奄奄一息的被人丟棄在牡丹花花叢裏,他當時為了救我致使花苞掉落,枝葉凋零,差點枯萎……”青年聲音啞澀,“我精心照顧培育他的本體十六年,他才又重新化出人型……”

宮裏人都道他癡心牡丹,施肥澆水都親自動手,把那棵牡丹看得比命還重要,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明宴當年因為救他元氣大傷,此後十餘年再也沒有開過花。

要不是他中了毒跑去哀求明宴現身相見,這輩子恐怕到死,他都沒有辦法再見明宴一麵!

拳頭用力握緊,鮮血滴答滴答往下滴,青年眉宇間滿是痛苦。

要是知道他和明宴見麵之後,明宴會把毒吸過去,他寧願此生再也不見!

“前輩他……”拚了命也要救你,他一定是喜歡你的!

既然喜歡,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呢?

一種同病相憐的酸澀漫上心頭,白圖圖壓下眼中的熱意酸澀,“肯定還有辦法的!”

“若是你能救他,我趙無嵇任你差遣!”青年誠聲道,以一個帝王之尊向白圖圖彎腰致意。

白圖圖吸吸鼻子:“不必如此,前輩當年救我於貓妖爪下,對我有恩,我定會想辦法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