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他:“傻孩子,你當人人都和你一樣不思進取溺於情愛?”
“我……”白圖圖有些羞窘,哼了聲‘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便跑去找明晏。
和他的輕鬆歡快相比,明宴近兩日顯得十分沉默。
婚期早就昭告天下,可隨著大婚之日的臨近,心裏竟有些怯。
輕輕歎了口氣,明宴斂眉起身,拿起放置在榻上的禮服試穿。
牡丹傾國色,本體為昆山夜光的明宴因性情使然,一向以白衣示人,清貴高冷如九天謫仙,現下換上一身精致奢華的烈烈紅衣,清冷的氣質陡然一變,華貴明豔,不可方物。
“前輩……”推門而進的白圖圖瞧見這麼一幕,驚歎著上前細細打量,“真好看!”
禮服按照皇後的規格定製,其上用金銀線繡出的鳳凰栩栩如生,展翅欲飛。
明宴淡淡的嗯了聲,看他氣色不錯,問道:“身體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白圖圖搖搖頭,除了沒辦法繼續修煉,他這幾日都挺好的。
明宴銀色的眼眸直視他:“為何不告訴他?”
白圖圖和男人如何相處他是見過的,可男人似乎並不知曉白圖圖有孕一事。
“我想成親後再告訴他。”
明宴微微蹙眉:“你確定他能接受?”
白圖圖一臉自信:“常盛他既然答應娶我就會包容我的所有。”男人不輕易承諾,可言出必行。
明宴不置可否。
話說到這裏,白圖圖眼中露出些不舍:“前輩,我們想明天就搬出宮去。”
常盛說皇帝力排眾議立明晏為後,已經讓明晏變成眾矢之的,他們和明晏關係匪淺,如久留宮中會惹大臣非議。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如今少年已無大礙,又有肖燁這等大妖照看,明晏也不再強留他,便叮囑道:“洛城不知是否還有貓妖餘孽,你若出宮務必要小心謹慎。”
白圖圖乖乖點頭,看著明宴孤冷絕豔的臉,有心想說雙修之法,可嘴巴張了張實在開不了口。
明宴性情冷傲,若和他說隻有用那種法子才能活命,總感覺褻瀆了他。
少年欲言又止,看他半晌都不出聲,明宴目露疑惑:“怎麼了?”
白圖圖訕笑了下:“沒、沒事,就是我們要出宮了,想和皇上說一聲。”
“他待會就過來。”
聞言,白圖圖心裏鬆了一口氣,直接在門口候著。
趙無嵇遠遠瞧見他站在門口,待望見自己時眼睛明顯亮了一下,不由放慢了腳步。
“有事?”
“借一步說話!”
屋裏明宴等了片刻還不見趙無嵇進門,正準備把禮服脫掉,一雙手便從身後擁過來。
把明宴緊緊擁在懷中,臉色略顯蒼白的趙無嵇狹長的眼眸內眸光閃耀,把頭擱在他肩頸,深深嗅了口他身上淡淡的冷香。
“明宴……”
青年的嗓音輕快,裏頭毫無保留的愉悅和深情聽得他心尖一顫。
青年很少有這般喜形於色的時候,明宴隻當他是因為要和自己成親而激動,垂眼任由他去。
察覺明宴的縱容,趙無嵇激奮的心驟然生出一絲苦澀。
明宴總以為自己要死了才放任他得寸進尺,可他苦等了十幾年才等到今天,他怎能甘心讓他消散於天地間?
按捺下心中的狂喜和急迫,趙無嵇深呼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緒,讓眼裏的激奮沉澱。
明宴縱容他,可他應當給與明宴相應的尊重。隻要他們成了親,他才能名正言順的和他水□□融。
沒關係,來日方長……
永安二年七月初八,帝後大婚,普天同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