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跌至穀底。
“我TM就有毛病,對著隻豬說都比對著你說好。”池遲一臉平靜,慢吞吞的說完這話,一甩袖子就瞬移走人了。要是不聽具體什麼話隻聽調,絕對想不到是在罵人。
池遲回到自己的家,化成蛇身纏在牛頭座上,蛇頭抵著角上的尖尖。還在想敖仲天的話。這簡直是藐視鄙視無視池遲的醫術。敖仲天的話,正確翻譯下來就是說:你救不救都一樣能活。還用你的毒液,明顯是瞎忙活!池遲上輩子這輩子,沒什麼能讓他得意的,唯一得意的就是這祖上學來的醫術了,雖然現在治的是魔獸,但好歹也是有用武之地。好吧,雖然那條龍說的事實,但是,好歹他也把那長角犀牛痊愈的時間縮短了吧。
這是不尊重他,赤摞裸的鄙視他。池遲完全忘記了,這頓擠兌是他自己找上門的。
池遲正在恨不得離敖仲天遠到天涯海角的時候,敖仲天還在想著怎麼把池遲平靜臉打破。那是敖仲天看到池遲一臉的平靜,雖然還是溫吞著說話,但是兩眼睛簡直都可以冒火了,想想就好笑。想起第一次用神識看到池遲,他平平淡淡的表情,眼睛細長,但是溫和而清澈,那簡直不是蛇的眼睛。再把以前和現在冒火的眼睛放一起,敖仲天都覺得又好玩又可愛。
在敖仲天的想法裏,這條蛇是可以修妖的,而漫長的修妖時間正好和自己在一起,不用像以前認識的人一樣,好不容易有了牽掛,那人確死去了。至少這蛇可以陪自己很長的時間。就像小孩子手裏的玩具,玩著玩著不經意就壞掉了。現在有個自己喜歡的玩具,這玩具還是很難壞的,小孩子一定是要抓在自己手裏的。
敖仲天最早先那種長輩對晚輩的疼惜已經在兩人相處的時間裏慢慢的消磨掉,現在的敖仲天把池遲當做自己的玩具,可以讓自己開心,讓自己關注,讓自己有事情做。他忘記了,池遲雖然是條蛇,他還有個身為人的靈魂。
這爭吵其實很正常,朋友之間都會有如此的玩笑。可是,兩人原本就積怨頗深,雖然隻有池遲對敖仲天的積怨,現在又踩到了池遲的底線,兩個人看似平靜的相處間裂痕越來越大。兩個人相處有裂痕有應該彌補,至少,不能走相悖的方向,不然就像山崖底下的倆藤蔓。
那倆藤蔓長在山崖下,兩根交纏在一起,它們以為會在一起至死不休,即便是死也會纏在一起。可是當它們爬到一條細微的裂縫時,它們開始爭執了。一根想著往向陽的南方,想承受更多的陽光,一根確想著往背陽的北方,想看看背陽的地方有什麼更美麗的景色。於是它們分開了。時不時,它們也會穿過那微微大了點的裂縫重新交纏一下。它們越爬越高越怕越遠,沒有擔心兩人會分開,這裂縫那麼細微,隻要伸出一根最短藤就能抓在一起了。直到有一天它們終於爬到了崖頂。一方曬到了更多更好的陽光,長的非常強壯;一方雖然沒有長的很強壯但是看到了從沒看過的景色。它們想起了彼此,想再似以前那般糾纏在一起,等回過頭,才發現,原先隻是細微的裂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至現在的裂穀。它們隻能在崖頂遙望彼此。即使兩根依然交纏,但是再也看不到彼此了。
敖仲天和池遲間勉強可以說兩人的根一起在北部森林,而現在的敖仲天和池遲之間確實是有點裂縫。每兩人相處都和別人的不一樣,有的人越吵感情越是好,吵架的時候說出矛盾,解決矛盾。有的人越吵感情越淡,好似在打磨彼此間的感情,越磨越薄,直至消失。池遲原本就沒啥突出的,醫術是他的驕傲。敖仲天因為他惡劣的心態而一直打擊池遲,現在又打擊他的醫術。本來池遲就越來越自卑,阿Q精神再好,再能自我安慰也沒用。這最後一根草壓上去,池遲的膽小就暫時被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