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和鳴人之間似乎有一個平衡點,明明那樣不搭邊的兩人,那麼一個別扭一個纏的相處時,偏偏看起來和諧的很。
他們之間好似綁著條細細的線,那線雖細卻結實,怎麼扯都扯不斷。
我站在街角,看著鳴人和佐助---小小的稚嫩、小小的別扭、小小的珍惜、小小的羈絆...就好似年幼時的我和止水一樣。
不過那時還有卡卡西,還有帶土...而現在,早已物是人非了。
煙花,在最絢麗的綻放之後迅速的暗淡,然後消失在天地之間,隻留下那滿目五光十色的記憶。
我們的年華也就像煙花那樣,在某個瞬間發出光亮,然後轉瞬即逝---除了記憶之外便什麼都留不下。
恍恍惚惚中,我又想起那個戰火紛爭的年代裏,那個夏日祭典的夜晚。
那時的我們一齊坐在屋頂上,仰頭,看煙火。
那一晚的煙火似乎格外的璀璨,格外的刺眼---要不然,帶土怎麼會哭了呢?
是啊,明明是那樣一個大大咧咧又倔強、不服輸的人...怎麼就哭了呢?
鳴人死皮賴臉的拉著佐助的手走遠,兩人的影子在大地上重合、交疊。
黃昏的陽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無止無境一般的延伸,好似要去到地老天荒。
要是---真的有地老天荒就好了。
我抬起頭看天,天空被黃昏的落日染成淡淡的金色,一眼望去,滿目都是淡金色的世界。
好像很溫暖似地。
我低下頭,自嘲的勾起嘴角,然後往醫院內走去。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還是個與朋友們勾肩搭背打籃球的普通少年的時候,曾在語文課上偷偷的低頭看從班上女生手裏搶過來的小說。
那本小說的情節早已經記不清了,可就在剛才的瞬間,我腦中忽然閃過那本小說裏的一句話。
【當一個人開始回憶過去的時候,他就已經老了。】
我呢?我早已經老成妖怪老成精了。
雖然外表正值年少,可內心早已腐朽,早已滄桑落敗。
一個人活久了,經曆的事情多了,會成長,會成熟---也會蒼老。之所以苟延殘喘的活著,是因為還有著無法舍棄的羈絆,有著無法放下的人,有著沒有做完的事情。
我推開止水病房的門,看見止水已經睜開了眼睛,正斜倚在床上看著窗外。
在止水的身旁,那個喜歡他的小護士靜靜的坐著,一言不發,就那麼癡癡的看著止水。
屋子裏的時間好像是停滯的,然後在我推開門後,停滯的時間又開始流動。
止水轉過頭,在看見我的瞬間眼中騰升起星星點點的光彩,連整個人都一下子鮮活了起來。
止水看著我,然後委委屈屈的撅嘴:“鼬---人家做了個好可怕的夢啊---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止水把手遙遙的伸向我:“鼬,人家需要安慰---!”
我看像房間的角落,在那裏坐著的小護士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出去了。
我冷笑著上前,居高臨下的俯視止水可憐兮兮的臉:“怎麼舍得起來了?要是再不起來的話我都準備好鞭屍了---”
止水雙子捧心狀:“噢---鼬!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止水顫唞著手指做蘭花樣:“鼬你好狠的心那---人家好可憐,居然愛上這麼個心腸狠毒的人---!”
我挑眉:“心腸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