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開采中的石場,總不致如荒山懸崖讓人膽戰心驚。但要走過去也確實該千般小心。
前頭淩梓晙和陽羽佳,淩梓暉和劉亞萌都一步一挪地順利過關,蔣冰持正走了一半。
傅君遙大概是覺得自己總歸不會有何危險,一顆心就都係在了蔣冰持身上,於是便沒有看到腳底的一小粒碎石,踏上去,瞬間失重。
劉亞萌再度尖叫。其餘三人煞白了臉。
傅君遙還來不及做任何感想,已有上下兩股力道同時助他向內倒下。
傅君遙感到自己的右手被人抓得死緊,鼻翼在剛才的拉扯中撞到了某人的胸膛,還有些微疼痛,但他甚至顧不得先挪回懸空的右腳,就急遽抬頭,不期然看到一張失了血色的臉,毫不掩飾他的驚慌失措。
“阿持?”
傅君遙的聲音像是擊破了什麼,蔣冰持找回鎮定,用隻有他倆能聽見的音量說:“我又忘了你是不會受傷的。頂多也就是讓大家知道你的身份而已。”話雖如此,蔣冰持牽著傅君遙的手卻沒有放開,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怕他露餡。
傅君遙想起他年少第一次學騎馬,沒有踩穩馬鐙摔下馬來。幸虧道旁有堆草垛,他一頭紮進去,卻也毫發無傷。當時他聽見那人腳步聲,怕他憂心,尚未從草堆裏脫身便連說自己無礙。待站起身來,兩相對看,那人臉上已是平靜無波。
走過拐角,果真就豁然開朗,進入坦途。
蔣冰持不著痕跡地放開手。傅君遙團起手指,掌內卻是一片洇濕。
電光火石間,傅君遙覺得年少的自己似乎想錯了什麼,而這一步錯竟叫人追悔莫及。
第18章
一行人終於到了山頂,目之所及,有抽芽的樹木和泛著粼粼水波的湖水,視野開闊,倒也不枉一路上受過的驚嚇。但高處風大,大家待了一會兒都覺得有些發冷,便要下山。這回淩梓暉多留了心眼,向山頂上的另一撥人問清了他們上山的道路,才知自己確實走岔了路,忙跟在人家後頭走了正途下山。
傅君遙依舊不聲不響地落在最後,劉亞萌頓覺自己的母□被極大地激發出來,顛顛兒跑到傅君遙身邊,大力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般低語道:“遙遙別不開心啦,你也看見剛才冰持其實很緊張你的。”
傅君遙搓搓衣角,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知道。”
“那你是在憤怒冰持的別扭嗎?”劉亞萌揉揉下巴,“話說他這人應該不是這個性子埃”
嗯,他就隻對我這樣而已。傅君遙腹誹。
“遙遙你放心,我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冰持走上渣攻這條不歸路的1劉亞萌堅定握拳。然後就跑去陽羽佳那邊,不知兩人又要合謀什麼。
傅君遙很想說師兄你們別白費力氣了,阿持他……但看到劉亞萌並非出於滿足個人偷窺欲的真誠熱情,就不好意思再說什麼拒絕的話了。
反正撮合無望,他們也就會自動放棄的。傅君遙如是悲觀想著。
回了農家院,大家吃了午飯,稍作休整,又出門前往另一個景點——翠平湖。翠平湖東西長約30公裏,南北寬約8公裏,若氣候得宜,也頗擔得起煙波浩渺四個字。可惜蔣冰持他們來得太早,湖麵上風生水起,坐在簡易的小船上遊蕩一圈,就凍了個透心涼,連忙棄船下來,找別的樂子去了。
劉亞萌拉著淩梓暉陪她去騎馬,好感覺熱乎一點兒。淩梓晙租了魚竿釣魚。陽羽佳借口怕淩梓晙著涼要回去拿衣服,拖了蔣冰持與他一起。
等蔣冰持和陽羽佳走開十幾米遠,淩梓晙一甩魚竿,看似專心致誌要釣魚,卻對旁邊當著觀眾的傅君遙說:“不想知道他們會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