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是老早有盆碗了麼？幫誰買呢？”難道她的盆碗砸壞了，雜貨鋪老板想道。
“和我差不多的人。”豔裝少女答道。
“哦，是不是剛才和你一起下山的那個少年？”
“就是他！”
一個連盆碗也幫別人買，另一個連盆碗也要別人買，他們這是什麼關係啊？！雜貨鋪老板想道。
“你弟弟？”探尋道。
“不認識的，但他來了壽比山，所以認識啦！”
原來是助人為樂啊。在場聽眾終於集體理解了。
“看他瘦瘦高高的，能吃這麼多麼？”
“都是長身體的時候，怎麼不能吃？！”
雜貨鋪老板遵照她的要求，取了一盆二海碗，自然和她剛進一年級時一樣，滿麵塵灰，但試著吹去塵灰以後，還是陶有陶相，瓷有瓷相的，什麼都不多，但也什麼都不少。
她從衣襟裏麵掏出一個小錢袋，按數付了錢。
雜貨鋪老板一邊問，一邊用草繩捆紮一盆二海碗：“一年級往常不一定招收挑水工啊？”
“他來得遲。”
雜貨鋪老板將草繩捆紮好的一盆二海碗推給豔裝少女：“來得好，來得好！”
“老板你在說笑吧？”豔裝少女提了提草繩，覺得一盆二海碗有些超重，但她掃視了一遍，雜貨鋪並沒有更結實的繩子，隻好作罷。
“他不來，你們不來，我這裏的大陶盆和海碗賣給誰啊？！”
旁邊幾個聽他們說話的弟子“噗嗤”一笑。
“還別說，光吃這一項，我們正式弟子都要甘拜下風呢！”
“你們這話，是好，還是歹呢？”
“學姐，自然是好！”那些自稱為“正式弟子”的笑道。
豔裝少女鼻內輕“哼”一聲，拿著盆碗，回到食堂。
餓著肚子，一路山花似錦，他也沒有心思看了。
午飯時間，半山腰以下的整條山道上空空的，不見幾個人影。隻有他，還挑著滿滿的兩桶水，在試挑的路上踟躕……
沒了鞭策力，這一趟上山就慢了很多……
就這麼晃啊晃的，晃了一路，等他走到半山腰，吃過午飯的弟子們已經多半回了弟子宿舍，自然半山腰以上的那半條山道上也人跡不多。
豔裝少女正站在食堂的山道口，有些急地朝山道的視線盡頭處眺望。終於，那少年的黑發和束巾從山道的視線盡頭出現，慢慢地整個身體升起在地平線之上。
上得山來，食堂的弟子們所剩無幾，隻有那個豔裝少女站在山道口看著他走近。
“看你，試挑的時候也是這麼慢吞吞的！”豔裝少女抱怨道。
“有什麼事呢？”麻衣少年詫異地問道。
豔裝少女接過兩個水桶，二話不說，快步走到小瓦缸的前麵，同時倒了進去。麻衣少年挑著空扁擔走到小瓦缸的旁邊，朝水缸內看了看，大概有了大半缸水。
“看什麼看啊，吃飯去！”她拽著他從側門進了廚房內間。
午飯時間基本已過，大家都吃完了，廚房的各色人員都在忙著收拾飯後的各種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