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以前很不喜歡這種說辭,不努力的人卻被肯定,仿佛他們成績吊車尾隻是因為不願意用心,隻要花一點心思,就可以超過別人了似的。但周挽越偏偏就是這種人,換了學科,又不太努力,成績不好。結果這才稍微轉性一點,就已經開始嫌棄老師的講課方式跟不上他的學習進度了。
“那我也不行啊。”顧遲笑道,“六門課,我也跟不上你的進度。”
他已經快要忘記了那些固定公式和配平方法,蛋白質與核酸,力學或是電學,更多的時候,周挽越也不問他了,他們倆占據了圖書館桌子的兩頭,各做各的,到了時間,就一起去吃飯。
周挽越進圖書館刷的卡,自然是鄭承嗣的,這家夥直到現在進圖書館的次數都還處於一隻手能數清的狀態,巴不得把學生卡借出去,還會讓顧遲順便給他打壺熱水回去。
正常的高三學生似乎不該是這種生活狀態,哪怕周晟的助理最近又給顧遲打了一筆錢,拿來給周挽越當夥食費也太多了。
更何況,顧遲也開始覺得,和周挽越的關係,似乎是奇怪了些。
顧遲和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其實很簡單,他人緣不差,朋友也不少,真有少數幾個看不順眼的,也會繞著走少接觸,很少和誰發生什麼正麵衝突,對大部分人都是合則來不合則散。
但周挽越好像實在算不上顧遲的朋友,暑假都過完了,也該讓他回去好好上課了。而且周挽越也成年了,都有錢自己租房子了,實在也不缺吃飯的錢。讓顧遲自己都不明白,怎麼還和周挽越待在一起。
等等……顧遲突然意識到另一個問題,那周挽越呢?吃飽了撐的嗎?
他也很誠懇地問了周挽越,試圖及時止損。
“我還沒有吃飽。”周挽越說。
第31章
顧遲這幾天諸事不順。
他被臨時拉過去幫忙的項目出了點岔子,是在他來之前別人粗心犯下的錯,現在卻試圖把鍋推到他的頭上。更倒黴的是他還被叫去談話,老板很隱晦,說著什麼雖然不幹涉員工的私生活,也尊重性取向,但還是要注意點影響,比如別鬧得被人寫匿名舉報。
顧遲回去一琢磨,最近唯一得罪還知道他和前男友那檔子事的人,也就隻有那位在酒店前台被羞辱了長相的前姐夫嚴易辰了。險些就打個飛的去把嚴易辰給殺了,但理智阻止了他。嚴易辰在突然被堂姐禁止見孩子以後,急得賭咒發誓,說絕對沒有把顧遲的事情告訴過任何人,甚至還拿出了法院傳票,證明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在被追債,哪有心思管顧遲調去哪個新公司了。
好消息是他的嫌疑被洗清了,壞消息是堂姐發現前夫欠了錢,更不讓他來看孩子了。
而顧遲就更不知道自己最近是得罪了哪路神仙,連目標都沒有,隻能獨自煩惱,還要瞞著前男友不讓這家夥發現。胃病是很容易受精神影響的,被這些煩心事一打擾,又開始時不時隱隱作痛。
跟朋友見麵的時候,顧遲都開始病急亂投神棍,問:“你看我最近是不是印堂發黑,諸事不宜?”
對麵的人瞄了一眼,說:“倒也沒有諸事不宜,隻是有一兩件事情要避諱一下,一旦做了,就容易有血光之災。”
“什麼?”這話說得神神道道,連顧遲都好奇了起來。
坐在對麵的這位朋友,就是顧遲大學時候的室友鄭承嗣。鄭承嗣的職業生涯簡直令人匪夷所思,在別人都在忙著秋招春招找工作麵試的時候,鄭承嗣居然回去繼承了家族產業。輔導員為了就業率,一直催著學生們報名單,隻要是個工作就算上,卻對著鄭承嗣報過去的“算命大師”陷入了沉默,硬改成了“自由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