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沒看到過。
“不好意思,”顧遲走到觀眾席去,“他是……我弟弟,我讓他來看我比賽的,這樣應該沒關係吧?”
女生一聽:“可以的!這裏還有很多空位。那……鄭承嗣呢?”
“給他記缺席就行!”顧遲一揮手,決定了室友學分的消失。
可顧遲卻毫無一點憐惜鄭承嗣的想法,還在問周挽越:“你這是……逃課了?”
“沒有。”周挽越說,“我按正規程序請假了。”
“怎麼請的?”顧遲又問,他突然變得心情很好,那種被人強塞任務的煩悶感都消失了大半。
“我拍了一張我哥的病曆單發給班主任,”周挽越把書包放下,還翻出一套卷子來,“說我哥危在旦夕。”
顧遲想,周晟遇到周挽越這個弟弟,可真是倒黴。但奇異的是他現在突然缺乏了同情心,還摸了摸周挽越的腦袋:“這裏坐著風大,我等會兒去給你拿條毯子。”
最好把鄭承嗣的外套給脫下來,顧遲想,但這句話他沒說。
似乎是不應該這樣的,不該有這種奇怪的占有欲,不想讓周挽越去和別人吃飯,不想讓周挽越穿其他人的衣服。
甚至昨天,他也是故意那麼說:“可惜你要上課。”
仿佛一個拒絕式的邀請,如果是室友來點評,他說不定會說這是一個綠茶。
可周挽越偏偏就真的來了。
顧遲用凍僵的手拍了拍臉,試圖讓它冷下來。又快步走回宿舍找出毯子和暖和的外套,順便踹了還在下鋪酣睡的鄭承嗣一腳:“快起來滾去運動會!”
鄭承嗣迷迷糊糊:“幹什麼!不是都讓那小子去了嗎?!他自己來找我的!”
“被發現了。”顧遲冷哼一聲,對自己在其中起到的作用避而不談,拿著東西走了。
周挽越麵對陌生人的時候很安靜,問十句才答一句,對“顧遲真的是你哥哥?”這種問題更是避而不答。但即使如此,那些好奇的女生還是套到了不少信息。
“你是在做高考真題嗎?高三生?準備考哪個學校啊?我們X大也不錯的。”
“我考X大。”周挽越回答。
“真的考X大啊?那你要加油了,這幾年分數線一直在升……那有沒有想讀的專業?”
問題實在太多,顧遲來的時候,周挽越明顯鬆了一口氣,簡直是用求助的眼神望著顧遲。
顧遲笑盈盈地坐過去,把周挽越和其他人隔開了。
“記得提醒他們寫廣播稿啊,等會兒一開始就要交了。”顧遲這一句話出來,別人立刻都蔫了,拿出本子來咬筆頭。
周挽越也很樂意把鄭承嗣那甚至有些泛黃的校服脫下來,換上顧遲帶來的外套。他又把毯子鋪在腿上,毯子很長,多出來了一截,周挽越給顧遲蓋上。
“我就不要了,”顧遲說,“還有別的事情,我先去跟輔導員說一聲,免得等會兒他上來看的時候不讓你在這兒坐。”
下午的比賽,顧遲發揮得格外好。原本以為是報名湊數的項目,居然有一個還拿了名次。
長跑完以後,他也累得不輕,半蹲在跑道邊,喘著粗氣的時候,有人來拍他的背,又遞給他飲料。
顧遲以為是哪個同學,說了聲謝謝,一抬頭就看到周挽越的臉。
周挽越說:“你剛跑了第三!”
第三也已經很不錯了,總不能跟那些魔鬼體育生比,但看著周挽越興奮的表情,顧遲突然冒出來一種遺憾。
以前和人打籃球,有的人就喜歡耍帥,做一些毫無意義的動作,或者強行扣籃而後失敗,現在顧遲居然有些懂了這群人,說不定隻是想做出來給人看到,讓人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