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自己怎麼又被帶偏了,根本就沒什麼婚禮!
然而話一出口就收不回來了,周齊果然說:“你覺得要請他嗎?但他不會祝福我們的。”
顧遲深吸一口氣,他又一次明白了,需要改變策略,不去用正常的思路說服周齊。
又或者說,他已經被周齊給徹底洗腦了。
“很累的,”顧遲說,“我最近感覺不是很舒服,還是算了。”
“怎麼了?”周齊聽到這話,坐起來看著顧遲。
果然做到完全無視現實地信口開河還是很有難度的,顧遲試了試,還是很難說出口,但偏偏周齊還盯著他,等著答案。
顧遲說:“太累了對孩子不好。”
效果還是很可觀的,難得看到周齊一副被雷劈中的樣子,還半天接不上話,終於開口也不是平時的風格:“你怎麼了??”
“怎麼了?”顧遲突然覺得這樣做的確有樂趣所在,不知道以前自己聽到周齊瞎扯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周齊這個表情,“眾所周知,男人可以生孩子,難道你不知道嗎?你不是前些天還在想怎麼取名字?”
“那不一樣……”周齊爭辯到一半,想起什麼,又暫停了下來。
顧遲想,周齊可能是覺得一個家裏容不下兩個精神病。
遺憾的是,顧遲似乎還是低估了愛人的想法。周齊為了邏輯自洽,居然能放棄他準備好的婚禮和特地請來的大廚。還挺關心顧遲身體,讓顧遲臥床靜養,更離譜的是,還開始讓他請假。
“我們公司請婚假需要結婚證明的,那不可能。”顧遲拒絕道,“什麼產假?!沒有這種東西!”
“沒事的。”周齊說,“你怕你上司又為難你?我跟你們大老板關係好,可以開除他,我上次就想這麼幹了。”
一瞬間又露出了資本家的可惡嘴臉來,顧遲實在無奈:“你別搞這些,我會去請假的。”
不行就把事假全都給請掉算了,還有之前加班應該調休的時間加起來,也足夠湊成一個休息的假期。
“你想幹什麼?蜜月旅行?”顧遲問,他覺得也不是不行,畢竟周齊已經做出了巨大犧牲。
“我們可以對孩子進行胎教。”周齊說,“你覺得需要買點莫紮特的碟來聽嗎?我不是很喜歡。”
顧遲又是眼前一黑。
但請假沒有受到什麼阻礙,上司現在對顧遲也足夠友好,完全沒有像之前那樣抱怨顧遲因為私生活影響工作。
他甚至還一番之前歧視同性戀的陣勢,親切關懷了一下顧遲男友的事業。顧遲迷迷糊糊聽了一會兒,更迷迷糊糊地出來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前些天茶水間裏的女同事遠遠看著顧遲在工位上收拾東西,看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過來:“顧遲,我送送你吧。東西多嗎?”
“沒事,”顧遲隻是想把一些可能會被同事需要的資料放到專門的地方去,免得自己離開的時候他們找不到,“我沒什麼要帶走的,就是整理一下。”
他說著,倒是想起了要帶走自己位置上的一盆綠植,免得它沒人澆水就枯死了。
捧著綠植走出去,女同事看著周圍沒人,低聲跟顧遲說:“其實如果無故辭退,你可以去勞動仲裁的。”
顧遲疑惑地“啊?”了一聲,有些呆地看著同事。
“你肯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的。”同事安慰他,“這種搞歧視的公司,我其實也不想再幹了!”
顧遲總算是明白了過來,不免有些尷尬。畢竟不管同事想不想,他都還是想在這裏繼續幹下去的。而一想到要跟同事解釋他為什麼突然請長假,就更加尷尬。
以及周齊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