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在二樓,電視都沒關,梨花率先跳上了沙發,等著主人給它窩前的盆裏倒上食物和水。
沈橋站在門口,看樊楚天在鞋櫃裏找拖鞋,似乎沒有第二雙了,無奈之下,說道:“我回家拿我自己的過來?”
“啊,還是不用了,”樊楚天搔搔頭,“因為還沒有別人來過,所以鞋套什麼的也沒有……你就這樣進來吧。”
“可是……”
“你把自己當成梨花就可以了。”
沈橋看著從門口到沙發之間的地板上那一連串的小腳印,再看看男人,開口:“洗澡的拖鞋呢?”
“……”回頭去浴室拿拖鞋的樊楚天,半是無奈半是好笑,原來這個男人,會在某些地方上有些小固執。
最終讓沈橋穿著自己的棉拖鞋,樊楚天穿著涼拖,解決了初次登門的難題。
很豐盛的晚餐,五菜一湯。沈橋有些驚訝:“你一直都吃得這麼規矩?”
“規矩?算是吧。不過今天比較多一點。”樊楚天回答。
“難道你是一開始就打算叫我來吃飯?”沈橋半開玩笑。
“嗯,梨花告訴我你經常不吃正餐,飲食很不規律。”樊楚天認真地回答。
“……”沈橋挑眉。
“好吧,其實是一直以來扔垃圾的時候,都看到你家的垃圾袋裏裝了很多空的泡麵碗和餅幹袋。”樊楚天聳聳肩。
沈橋沒說話,才笑笑,推推眼鏡:“你真是個好人。”
“鄰居嘛,彼此照應是很應該的。”樊楚天笑得很真誠。
“喵。”正在吃食的貓不明所以地叫了一聲,埋頭接著吃。
“開動吧,請隨意,別客氣。”
“好,謝謝。”
吃完之後,沈橋說雖然想再留一會兒,但要趕回去工作。樊楚天便也不留他,兩人合夥洗好碗後,沈橋就說了“告辭”。
梨花難得乖巧,沒有出去,老實蹲在窩裏打盹。
樊楚天剛完成一單工作,正在給自己放假,便拿了一本書靠坐在床頭翻看。
他這個角度,從窗戶看出去,剛好可以看見隔壁屋子底樓的那個窗戶,正亮著,是沈橋的房間。
盯著那扇窗戶好一會兒,才兀自笑笑,視線放回手上的書。
沈橋,應該不止這些吧,還有什麼東西在,夠他在這裏的這段時間裏麵,慢慢挖掘,細細品味。
早晨,醒來,看看床頭的鍾,六點。再順著窗戶看出去,沈橋房間的燈還亮著。
作家嗎?樊楚天挑挑眉,想想自己認識的有幾個也是從事文字工作,似乎沒有這麼,“熱血”的吧?
“唔,是性格。”沈橋喝著熱可可,回答,“就像小學生,有一開始就完成暑假作業的,也有不拖到最後一天不動筆的,當然,也有規規矩矩每天完成一點的。”
“你的編輯大概很頭疼吧。”樊楚天笑道。
“還好。”沈橋也淡淡笑,“他們都習慣了。”
“……是該誇你有個性呢,還是譴責你給別人找麻煩了?”樊楚天開玩笑。
沈橋聳肩,不答。
午後的氣氛很是宜人。風吹起來有點清冷,但陽光是暖的,周圍的田地裏,菜也開始長起來了,當然,同時長起來的還有青青的雜草。總之,一片嫩綠,看起來很是舒服。
梨花在一旁被一隻蝴蝶戲弄,玩得不亦樂乎。
兩人笑看著那團白色漸漸染成了灰色,樊楚天很是無奈。
“不過,以前住在城市裏,梨花沒有現在這麼開心。”樊楚天喝口茶。
“那你呢?”沈橋問。
“這裏是我住過的最愜意的地方。”樊楚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