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布?”羅伊·馬斯坦放下手裏的文件,皺眉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啊,那個裝模作樣的西裝男啊。嗯,接進來吧。”
莉莎掩上門退出來,撥了幾個號,將來電轉接到馬斯坦的座機上。
坐在她鄰桌的同事正在就早晨的見聞閑聊。
叼著香煙的哈勃克中尉抱著頭一臉懊惱:“不行啊,越想越後悔!我應該阻止他的!那麼可愛的女孩子,如果收到傷害可怎麼辦?”
“但是貿貿然衝上去也不好吧,萬一是誤會的話……”戴眼鏡的費裏準尉弱弱地說了一句,重新低下頭。他正在修理軍用電台,信號時好時壞,耳機裏傳來滋滋啦啦的聲音。
“什麼事?”莉莎中途出去了一趟,沒有聽到原委,哈勃克中尉從頭給她講起:“啊,是這麼回事,今天早晨我在上班的路上,看到了一對挺奇特的組合。
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穿得流裏流氣的,從一輛越野車上下來,進了酒店。有兩個巡查的士兵過來警告他,此處不允許停車,他連停都沒停,直接說車送給你們了。
一個士兵不死心地試圖上前攔下他,另一個拉住他,眼睛發直,說,你知道這車值多少錢嗎?這車……”
莉莎拉開椅子坐下,打斷他:“違章停車的事情應該由交通管理部門處理。”
“不不不,您聽我說完,越野車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懷裏還抱著一個小姑娘,穿的是那種純白的蕾絲紗裙,那個牌子很貴的!聽說設計師是……”莉莎警告性地清了清嗓子,哈勃克中尉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中又差點跑題,連忙將話題扯回來:“那小姑娘估計才十幾歲吧,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他彈了彈煙灰,歎氣說:“我想了又想,怎麼都不放心。那兩個人的衣著、年齡都不搭,依我看,那個男人也許是誘拐犯呢!”
旁邊的同事邪笑著曲肘搗了搗他:“嘿嘿,不放心還是起色心啊?
“喂,普雷達,你什麼意①
奇怪的是,西索好像早預料到了一般,問:“在司令部不順利嗎?◆”
“嗯。”必莉卡懨懨地垂下頭:“有沒有什麼魔術可以讓我立刻長大呢?也不用很大,滿十八歲就好了。”
西索捏著下巴笑,狹長的眸子眯起,裏麵盛滿興味:“有不用長大就能參加考試的方法,要試試嗎?★”
次日上午八點整,軍部開始上班的時間。
街心公園裏,帶著孩子出來玩的新手母親把她的孩子從垃圾箱上抱下來,指責說:“垃圾箱多髒啊,怎麼能爬到那上麵去玩呢?”
小孩子固執地指著垃圾箱,小手不停向前抓伸著:“啊,啊,蝴蝶!”
蝴蝶?
母親仔細去看,發現不可回收垃圾的箱蓋上果然停著一隻振翅欲飛的黑蝶,和垃圾箱蓋一樣的顏色。
她顛了顛懷裏的孩子,輕聲說:“想要蝴蝶嗎?媽媽幫你捉啊。”她小心地靠過去,輕手輕腳地伸出拇指和食指,閃電般出手:“哈哈,捉到了……咦?唔,怎麼,拿不下來?”
她用力扯了好幾下,不得不鬆開手指,戳了戳那隻黑蝶,硬的,和垃圾箱蓋連成一體。
不是真的蝴蝶,而是極其精細的蝴蝶造型的雕塑嗎?但這種仿真程度,幾乎可以稱之為藝術品了。
“誰會在這種地方放這樣精美的雕塑呢?”母親看著垃圾箱疑惑地喃喃,懷裏的孩子忽然仰起臉拍著手哈哈笑起來:“蝴蝶!蝴蝶!”
母親微微皺著眉抬起頭,雙眼瞬間瞪得銅鈴那樣大,驚叫出聲:“啊——”
同一時間,東方司令部。
“上將!!”哈勃克中尉幾乎用撞的推開了馬斯坦上將的門:“出事了!城裏、城裏——”
不用他多廢話,馬斯坦上將立刻丟下簽字筆起身跟他出去,被踹到角落裏的轉椅孤獨地打了兩個轉兒,挨著書櫃停下了。
而跟著下屬登上瞭望台的馬斯坦上將大步衝到了圍欄前,舉起軍用雙筒望遠鏡,俯瞰東城。
目光所及,整座城市仿佛化作了花圃,無論是民居還是商店,那些高高低低的房頂、細細高高的路燈……一切人工建築的頂麵仿佛在一瞬間開出無數細小的花朵,不,不是花朵,而是振翅欲飛的蝴蝶,形態各異,五顏六色,密密麻麻地停駐在東城上方,甚至包括東方司令部門口的石獅子頭頂。
隔著一段距離,仍能聽到一些不明真相的居民嘰嘰喳喳的討論和興奮的笑聲。哈勃克中尉卻沒有那樣樂觀,這蝴蝶群對他們而言,無異於壓在頭頂的墨雲。
“可惡,到底是誰!”竟能越過巡警的盤查,在城市中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這完全是對軍部防衛能力的挑釁。他咬著煙蒂向馬斯坦上將提議:“必須立刻下令,讓民眾避難!這樣大範圍的煉成,對方一定不是一個人,這一次隻是蝴蝶,如果……”
馬斯坦上將恍若未聞,他緩緩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