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的少了一隻眼睛的洋娃娃、有劃痕的小汽車、缺頁的小畫冊,漸漸地將黑暗的山洞布置成了溫馨的兒童房。

可她的孩子,依然沒有出現,玲子,也沒有出現。

直到最近,她沿著原路線下山時,有兩個小男孩主動叫住了她:“婆婆,你有空嗎?能不能給我們當裁判啊?”

鶴音忽然不想繼續遵守同玲子的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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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夏目低頭替玲子道歉,他的表情看上去悲傷而寬容,沉吟了一會兒,說:“其實,我有一個好的人選。”

夏天的時候,他在另一片森林中救下了一隻小狐狸,由於母親去世,經常被其他妖怪欺負。如果能得到鶴音的照顧,倒是同時免了他一份掛念。

“我可以幫你問一問,如果他願意和你一起生活的話……”說到這裏,他敏銳地發現鶴音因他前一句話亮起來的眼睛重新黯淡下去,夏目自嘲一笑:“好吧,我們一起去問,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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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結衣回家後,嚎啕大哭。

她的確想看一看父母為她焦急的樣子,卻沒想到,最後看到的是鬢角染霜、嘴唇顫唞的父親,終於得知真相、哭喊著要姐姐的弟弟和最終崩潰昏厥的母親。

半個月的時間,日向夫婦仿佛蒼老了十歲。

早已戒煙的父親書房垃圾桶裏扔得滿滿的煙頭,明明是那樣重視麵子的人,竟為求一點點可能的線索,四處求告,甚至親自上街張貼尋人啟事;一向重視外貌的母親哭得視力受損,看什麼都眯著紅腫的眼睛。

將來,他們也許還會因為偏心的問題爭吵,但至少,日向結衣永遠都會記得,父母心裏始終是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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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勒索案圓滿解決,出力最多的卻不是日向夫婦請來的魔導士,而是日向結衣的同班同學,夏目貴誌。

露西猶豫了一下,征求格雷的意見:“我們是不是應該分一部分委托金給那位夏目同學?”

“我不覺得他會收。”格雷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畢竟,這次的事件,似乎同他的外祖母有些關係。”

露西一手橫在胸`前托著手肘,另一隻手握拳托著下巴:“雖然叮囑過日向家,不要把夏目友人帳的事情外傳,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遵守啊。”

“誰知道呢。”格雷聳了聳肩。

晨光初露。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沿著街道慢慢走,忽然在藤原家附近看到了倚著電線杆呼呼大睡的納茲和哈比。格雷這時終於想起來了:“對了,必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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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莉卡皺著眉翻了個身,總覺得身下的床鋪有些不平整,鐵硬結實,但輕輕壓按下去之後,卻發覺也不是那麼硬,反而帶著難以言喻的溫熱與彈性。

必莉卡沒有睜眼,半個腦子還沉睡在夢鄉中,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掌心空懸,指尖沿著微凹的輪廓一路輾轉下滑,觸到一層緊繃的布料時,忽然被人一把攥住。

“第一次,你想在這裏??”

必莉卡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她噌的一下支起上半身,看到西索放鬆地半躺在一根粗樹椏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無袖小醜服,寬肩窄腰,□□在外的胳膊上肌肉緊繃,充滿力量,肌膚泛著蜜色的光澤,一隻胳膊環過她的腰,護在她身後,以免她從樹上跌下去,另一隻手緩緩鬆開她的手,收回後隨意墊在腦後。

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陽光從上方灑下,金綠色的樹葉在風中輕搖,偶爾有不知名的鳥兒在枝頭啁啾。

西索下巴微收,似笑非笑地望著必莉卡,火紅的頭發沒有平時那樣服帖,有幾縷細小的亂發零散垂下,給棱角分明的臉增添了一絲曖昧的感覺,看得必莉卡耳根發燙。

“西、西索先生……”必莉卡顫唞著叫他,臉頰騰地一下紅透,好像有一把火從喉嚨直燒上頭頂,她不自在地挪動了一下,才發現手還撐在西索結實的小腹上。

西索摟在她身後的胳膊沿著她的腰線下滑,竟然接著剛才的話題說下去,語氣輕佻:“當然,我是不介意的。?”

西索溫熱的手掌貼著毛衣下擺,在她大腿根部流連,帶著薄繭的指腹直接與她肌膚相貼,被他碰過的地方好像都沒了知覺,隻剩下陌生的酥|麻。

她竟然沒穿裙子!

必莉卡嚇壞了,直覺這個地方是不能讓人碰的,掙紮著試圖避開。

西索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忽然雙手滑到必莉卡大腿下方,強硬地掰開她的雙腿。必莉卡“啊”了一聲,身不由己地由蜷縮的動作改為騎坐在西索精瘦的腰間,而西索單手托在她腰後,居然將頭從她毛衣下擺伸進去,輕吻她平坦的小腹,舌尖溫熱,鼻息輕暖。

必莉卡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什麼陽光,什麼鳥鳴,瞬間消失,她仿佛跌入了封閉五感的純白空間,恍惚中,隱約聽到水滴滴落的聲音,啪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