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穀雨時節。
北城高中，高三（一）班，一個禿頂的中年男老師站在講台上，滔滔不絕地講題。
“接下來，我們看第三大題，以a為圓心，以2cosθ（＜θ＜）為半徑的圓外有一點b，已知|ab|＝2sinθ。設過點b且與圓a外切於點t的圓的圓心為m。
（1）當θ取某個值時，說明點m的軌跡p是什麼曲線；
（2）點m是軌跡p上的動點，點n是圓a上的動點，把|mn|的最小值記為f(θ)（不要求證明），求f(θ)的取值範圍，……。”
……。
數學老師的聲音仿佛一首催眠曲，令人昏昏欲睡。
周寧那雙眼皮越來越重，最終忍不住困意，頭顱往課桌上一趴，肆無忌憚地跟周公女兒約會。
“啪！”的一聲，一個粉筆頭精準地砸中周寧的後腦勺。
“周寧，你給我站起來！”數學老師的怒吼將睡夢中的周寧嚇醒。
周寧打了個激靈，惶恐地站起來。
完了！
居然在王老虎的課打瞌睡，這下完蛋了！
“哈哈……。”
“老王的課也敢睡！真是膽大包天啊！”
“嘖嘖嘖！周寧這下慘了！”
“……。”
同學們紛紛看向周寧，笑話不已。
“站著聽，下課來我辦公室。”王老虎撇了周寧一眼，接著看向全班同學道：“抓緊時間，我們再講一題，翻試卷另一麵，看下一題。”
幸災樂禍的笑聲戛然而止，同學們紛紛翻試卷。
“這題，先確定向量a，向量b所表示的點的軌跡，一個為直線，一個為圓，再根據直線與圓的位置關係求最小值，……。”
很快，課堂恢複持續，數學老師講題的聲音再次傳揚起來。
“鈴鈴……。”
淒厲的下課鈴聲響起。
學生們陸續從教室走出來，走廊熙熙攘攘，一班則被拖堂了幾分鍾。
“今天就講到這裏，下課！”王啟年講完題目，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宣布。
“周寧，你跟我過來。”
王啟年看了周寧一眼，拿起課本，頭也不回地走了。
在同學們幸災樂禍的目光中，周寧喪著臉，跟著離開教室。
高三年段，教師辦公室。
下了課的老師們聚集，有的喝著茶潤嗓子，有的整理資料備下一節課，有的談笑放鬆精神，……。
周寧硬著頭皮走進辦公室，走向數學老師的辦公位。
“哈！周寧，這是犯了什麼錯啊？”看到周寧畏手畏腳的模樣，坐在王啟年隔壁的語文老師，好奇地笑問道。
“沈老師，我……。”周寧撓了擾頭皮，不好意思回答。
“怎麼，沒臉說了？這都快高考了，上課還敢睡覺？你不知道自己數學成績有多差嗎？”王啟年瞪著周寧，生氣地質問。
“對不起，王老師，我不是故意的，不會有下次了！”周寧連忙道歉，保證道。
“哼！如果你其他科成績差，我懶的管你，偏偏你就數學偏科嚴重，你不知道高考差一分是幾萬人的差距嗎？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緊張？”王啟年瞪著周寧，怒其不爭地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