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管理員說道:“你的觀點沒什麼問題。但你的認知太偏激了,恕不敢苟同。”
他也沒在興趣聊下去,下了逐客令:“趁你還沒壞掉我看書的心情,請離開吧。”
聽著,鬥篷人瞳孔微微一縮,像是受到了威脅的毒蛇微微蜷身,這是對危機感應條件反射般的反應。
一瞬後,他嘴角突然就揚起了笑意,果斷收起了桌上的撲克牌,又說道:“噢,那真是太遺憾了。既然如此,下次我再來找您玩牌吧...”
“到時候,我也來領教一下卡沃大師您的棋藝。”
話音剛落,鬥篷男便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下樓,離開了圖書館。
走的無比果決。
小桌旁,白胡子管理員神色如常,也沒再多看一眼。
他再次拿起了一本書,細細地品閱了起來,如同無數個平靜如水的往日一樣。
而他手邊,有這一張記錄著奇怪文字的獸皮。
如果雷恩在這裏,自然能認出獸皮上是“科爾曼語”書寫的秘辛,上麵記錄著一段關乎“黑潮來臨”的上古傳說。
......
雷恩看完書,臨走的時候看到那個大胡子圖書管理員依舊坐在小桌旁看書,那個玩牌的鬥篷男已經離開。
“明天見。”
他隨手擺了擺手,和這個隻有點頭之交的老頭子揮別。
下午,他打算照例回實驗室。搭乘蒸汽列車回到第五城區,穿越熟悉的大街小巷,然後一路往下來到底層。
而就在雷恩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潛伏在暗處的巴澤爾突然現身,攔住了他。
這位感知敏銳的狼人神色凝重地說道:“前麵八百米的巷子裏藏著七個人,我覺得你最好別下去。”
雷恩聽到這話,立刻止住了腳步,心中莫名騰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呢喃道:“不好,實驗室可能出事了!”
這條小巷很少有人來,同時出現七個人,還是藏在視野看不到的地方,這就很反常。
越是如此,雷恩越是想盡快回到實驗,提議道:“換條路吧。”
有巴澤爾在,他們輕易避開了那些潛伏在暗處的獵人。
然後順著管道攀爬,換了另外一條路,來到了實驗室門口附近。
遠遠望去,那裏依舊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黃色的油漆牌上,“內有毒氣”的字跡依舊油亮。
這是小卡爾不久前才重新漆了一次的。
但即便是清理過痕跡,空氣中依舊飄散著淡淡地毒氣味。顯然那,實驗室裏的毒氣裝置被闖入者觸發過了。
巴澤爾鼻子嗅了嗅,說道:“實驗室裏有五個人,其中有個四階高手,但伊魯貝克博士已經不再裏麵了。看這些人的隱匿手段,應該是專業的諜報人員。”
如果是四階高手的話,實驗室裏的毒氣設備,確實就沒多大用處了。
“奧瑪帝國黑水台的人?”
雷恩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昨天,那個溫斯特家族的族老臨走時說的威脅之語。
“光輝之城”裏禁製打鬥,前提是不被抓到,又或者被執法機構默許。
這第五城區,是溫斯特家族的地盤。
他不免有些擔心自己的老師,眼中厲芒閃過,“溫斯特家族的那些家夥,這是玩陰的了啊...”
沒想到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雖然奧瑪的人和光輝之城的人都不敢殺掉這麼一個科研界的敏感人物。
可萬一那暴脾氣的老頭性子來,非要和人死磕,也說不準...
巴澤爾挑眉看了一看身邊的雷恩,說道:“那些人應該是守在這裏等你自投羅網的,你小子可別做傻事...”
雷恩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算是回應。
雖然他確實很關心老頭子的情況,可他畢竟活了兩世,怎麼可能是那種腦袋一熱就往陷阱裏衝的愣頭?
但現在老師不見了是事實,他這個當弟子的,自然要想法弄清情況。
想了想,雷恩沒貿然行動。
他決定先去上麵十九街區,拜訪一下“卡爾的機械維修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