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無法知道哪裏鑽出來的一個小嘍囉,偏偏叫你千裏之堤毀於蟻穴。所以,對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斬草必除根。
可是如今的荊楚瑜並沒有心思去思考這個王大富到底該怎麼處置,他注意到話裏的一個細節——
“警官先生,這段視頻的真實性你們可以立刻拿去檢驗。如果一切屬實,那麼荊先生就是坐實了被人陷害。我希望你們警方應該立刻調查抓捕相關嫌疑人——”賀書棋把錄像關閉,交到主審警官的手裏。
“賀律師。”後麵的事,荊楚瑜基本上一個字沒聽進去,他隻想知道——那個黃毛口中的‘瞎子’。
“你告訴我,這個錄像哪裏來的!是誰拍的?”
“你覺得它是誰拍的!”賀書棋好不容易壓抑平複的情緒,一下子暴漲了起來。
他的答案呼之欲出,那麼荊楚瑜的答案是不是也已經左右於心?
“阿憐……”
“對,就是阿憐!阿憐的眼睛能看見了,她發現唐麗在你的會所裏借她之手從事這種事。她為了你,繼續佯裝著盲眼,不惜危險,獨自跟蹤嫌疑人直到拍下這段視頻!”
荊楚瑜白了白臉色,半晌接不出一句話。
“你說喬憐……她……她人在哪?”
“淩晨她跟我通話時,隻說了這些證據,讓我無論如何要幫你洗刷冤屈,之後就再也聯係不上。我已經在最近的警署分所報警立案,但是因為時間太短不被受理。荊楚瑜,阿憐可能是被這些人發現了,如果你再不想辦法去救她——”
喬憐睜開眼睛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已經不記得被荊楚瑜抓過來多少次了,但至少,沒有一次是在這麼冰冷陰暗的地麵上……
手腳不被束縛,但徹骨的寒意冷穿了心。接著,一盆冰冷的水兜頭澆過來。她像迅速解凍的魚,一下子激靈了身體。
那一刻喬憐以為,自己應該是落到那些什麼毒販子的手裏了。
手機和隨身物品都不見了。不過還好,她已經把東西交給賀書棋了。所以無論怎樣,荊楚瑜都不會……受到不利的影響和傷害。
眼前突然開啟了黑暗中一道微微的光,門外,靜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喬憐眯著眼睛,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
“是……是你?!”
“對,是我。”
來人冷笑一聲,揮揮手,兩側應聲上去,架起喬憐的雙臂。
如果世間還有地獄。
喬憐寧願選擇由自己這副皮囊,為那個男人徹底承擔下去。
***
“說!你把喬憐弄到哪去了!”
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王大富的天靈,荊楚瑜幾乎把雙眼瞪裂。
有些時候,潛規則的確要比法律的程序來的高效迅猛。警方還在四處申請逮捕令的時候,荊楚瑜就已經帶人搗了對家的老巢。
王大富此時還跟小蜜窩在溫柔鄉裏。荊楚瑜破而而入的時候,他半截腿連褲子都沒套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