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我的手好酸,可不可以歇會再寫。”蕭衍大抵是瞧出了林夙遙的心情不壞,忙可憐兮兮的道。

林夙遙起身走到他身邊瞧了瞧那些字忍不住搖頭歎息,伸手捏了捏蕭衍的小臉“還想著使壞,待會兒你皇兄回來瞧了你這字橫豎是氣生,你若是老實些還好,不老實仔細你的皮。”

聽到這話蕭衍頓時眼淚汪汪,也不知道是真的被蕭晟嚇的還是因為林夙遙捏疼了隻揉著臉苦求道:“好皇嫂,你一定救救我,我再不敢了還不成。”說著嘟囔著嘴泄氣道:“二皇兄養病去了,你和皇兄又忙,沒人陪我玩,還不許我自己去玩,皇兄太過分了。”

“朕過分,看來你還是太閑了!”突然的話嚇了兩人一跳,回頭看去不是蕭晟是哪個。蕭衍見了他頓時萎了,求救的眼神使勁往林夙遙身上使。倒是叫蕭晟氣得要死,林夙遙抿嘴偷笑。

林夙遙迎上去為蕭晟褪下外衣再瞧蕭衍那老實的模樣笑道:“今日倒是沒偷懶,才停下說了幾句話,這教導也不是一時的功夫,且慢慢來。”

蕭衍忙不迭的在一旁點頭又湊到蕭晟跟前道“皇兄你是知道我的,我最不喜這些東西,我以後要當大將軍,給皇兄守邊疆去。”

蕭晟沒好氣的彈了下他的額頭“成日裏玩,好想著當大將軍,真當大將軍這麼好當的。你想來了,那也行,明日朕找了師傅來教你,可不許偷懶。”

蕭衍隻想著不需要學那些之乎者也的就高興不已,忙不迭的點頭,至於以後的後悔就是後話了。

蕭晟打發了蕭衍回去,林夙遙一麵讓人收拾了桌麵一麵做漫不經心的道:“算起來,安王殿下這病也養了好些日子了,可還沒見好?”

“他的身子一向受不得嚇,隻能養著就是。母後那好些了嗎?”蕭晟說了句就轉移話題問起了太後。

林夙遙知他不想多說,也就不再問隻回道:“母後還是不願見人,聽著千羽姑姑的話不大好。”

蕭晟聞言皺了下眉還是沒說什麼,林夙遙伸手撫平他眉間“母後隻是還沒有走出來,過些日子就好了。”

父輩之間的恩怨情仇,蕭晟也不想再去過問,逝者已矣,問又如何,生前不知珍惜,人已死又能如何。

逼宮之後林夙遙再不曾聽到蕭銘的消息,對於齊王和誠王的處置不過是削爵貶為庶人,齊王倒是如前世一般發往乾陵為景元帝守陵。但是誠王隻說幽禁,具體怎麼樣卻是無人敢探問。若不是見到林婉,林夙遙大抵是想不起這個人了。

一身素色的林婉,還未到雙十就已經青絲染霜,想起初入京時見到的那個金尊玉貴的溫婉的大家姑娘,林夙遙心底有些微彈。蕭晟以兩人未子嗣的借口為她和誠王合離,將她發還林家,世人隻當是陛下看重皇後的緣故,不欲牽連後族。但是內中之情卻非如此簡單,到底是林婉自己救了自己。前事已了,林夙遙自然不會再提,隻道:“母親說,婉兒姐姐想見見我,可是有什麼話說。江南的風景不錯,婉兒姐姐若是願意可以出門散散心的好。”

“謝娘娘的好意,其實也無多大的事情,不過想著到底是個結果。”說著從身後的丫鬟手中接過一個長盒子轉呈與林夙遙。

看著眼前的盒子林夙遙眨眨眼,這又是什麼,雖然心中疑惑,卻還是接了過去,順著林婉的意將盒子打開,內中卻是一幅畫,林夙遙打開一看,當即臉色一變。

“這是什麼?”聲音中帶上了厲色,林婉微微低頭看似沒看到隻輕聲道:“這是他的東西,藏在書房裏,從來不叫人看的。我想著若是流出去隻怕平白生事,就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