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一墨還沒有回來上班,杜秀蘭已經坐立不安。
讓性子倨傲的兒子在眾人暴露自己的殘弱,也不知道辰一墨是否真的已經能接受得了。
辰一墨不準杜秀蘭去看他,杜秀蘭也不敢貿貿然跑去醫院,可是一天幾個電話是少不了的。
隻可惜他們的關係向來冷淡慣了,也沒有什麼母子間貼心的話可以講,通常寥寥幾句就掛了電話。
杜秀蘭心裏根本對辰一墨放心不下,電話裏卻不敢表達出來。
最後直接一個電話打給夏末:“你怎麼當人老婆的!我兒子在醫院辛辛苦苦治療,你這個當老婆的隻會在家享受,就不會去醫院照顧你的先生嗎!枉我兒子為你付出這麼多,就換來你這樣對他!”
杜秀蘭不分青紅皂白對夏末一頓罵。
夏末除了沉默,已經沒有更好的方法回應杜秀蘭的話。
那天在醫院見了辰一墨之後,辰一墨冷漠疏離的態度還深深刺在夏末心上,她後來試過無數次偷偷跑去醫院去見辰一墨,都被醫院的保安擋了出來。
那天夏末弄出的動靜這麼大,醫院已經把夏末列為禁止探病的黑名單。
夏末除了在醫院徘徊,根本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她連見辰一墨都很難。
“阿墨,夏末已經纏了我很多天了,你真不打算見她嗎?”
辰一墨呆滯的模樣看著手中的手機,夜裴看了很不忍。
不知道多少天了,除了機械性地做複健,安靜時候辰一墨拿著手機,聽了一遍又一遍夏末在語音信箱的流言。
“你既然那麼在乎她,為什麼要躲著她呢?”
夜裴對兩人互相折磨看不下去。
辰一墨沒有回答夜裴的問題,而是轉去另一個話題。
“醫院說照我這樣康健的速度,離恢複還有多長時間?”
“阿墨,我知道你想很快康複,可是你這樣有點操之過急了,你身體會撐不住的。”
“隻要我可以恢複,沒有我支撐不下去。”
“可是你應該把夏末放在你身邊,有她陪著你不更好嗎?”
辰一墨停頓了一下,眼神有些失神。
“你見了我這個樣子,你很為我難過吧。夏末一定會更加為我難過。”
這是辰一墨最不想見到的,在無盡的複健苦楚中去消磨心愛的人的情感。
一個星期後,撐著手杖的辰一墨一瘸一拐地出現在了辰天公司裏。
在他出現的瞬間,空氣好像凝結一般,他視線下的員工都屏住呼吸,不敢發出聲來。
他的秘書好像如臨大敵一樣,將辰一墨迎進總裁辦公室。
辰一墨這麼多天沒來上班,辦公桌上依然一塵不染,可見每天都有人專門打理。
“辰總,這些是公司最近的一些收支數據,還有最近執行的項目,你過目一下。”秘書拿著一小疊文件放在辰一墨的辦公桌上。
辰一墨眉頭輕輕皺了皺:“就這麼一點?”
他已經兩個多月沒來公司上班,積累的工作不可能隻有一點。
秘書臉色有些為難,硬著頭皮道:“暫時、暫時隻有……”可是在辰一墨銳利的眼神下,秘書根本沒勇氣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