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用力捂住。
司徒衝他搖搖頭。
兩個人很快啃完了眼前的屍體，卻仿佛依然沒有吃飽似的，血紅的眼睛瞪向了對方，然後就是廝殺，中年男子很快被男子咬斷了喉嚨，然後又一是一頓吞咽……直到剩下男子一人，他跪在地上，嚎叫，打滾，仿佛忍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似的，最後開始啃噬自己的胳膊，大腿，肚子……
碎肉混雜著內髒與暗紅的鮮血一起鋪了一地，男子睜著眼睛死在地上，到死嘴裏還塞著一塊自己的胸脯肉。
司徒終於鬆開了捂著斐淨月的手，斐淨月彎下腰就開始吐，幾乎把膽汁都吐出來。
“斐警官？”
斐淨月打掉了司徒伸過來扶他的手，然後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吼道，“剛才為什麼要死命攔住我，為什麼不讓我去阻止他們？你知道他們是誰嗎？”雖然幾個人都變了很多，但他依然可以認出，那三個人就是失蹤多日的羅亮，方芳和張韋。“你居然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自相殘殺？！”
司徒望著斐淨月，良久，似乎是歎了口氣，低沉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斐警官覺得他們還是人嗎？”
“什麼？什麼叫他們還是……”他突然頓住，眼睛直愣愣的望著剛才那個血腥的地方，男子的屍體已經不見了，就連地上也是幹淨的一如他們來時看到的那樣。
“這是怎麼回事？！”
“聽過餓鬼眾嗎？”司徒眯著眼睛望著祠堂那個方向，“那是一些因為過度饑餓而死亡的靈魂，彙聚在一起，你們隨意丟棄的食物很有可能會將他們引來……”
頓了頓，不待斐淨月開口，他繼續說道：“餓鬼本身的力量非常弱小，可以說根本無法傷害到人，但如果幾隻餓鬼或者幾十隻的話，他所能達到的力量是驚人的，那幾個人，恐怕和你一樣將因為丟棄了沒吃完的食物而被抓來這裏的……”
“等、等等，”說到這裏斐淨月忍不住打斷他，用懷疑的眼光瞪著司徒，“你怎麼知道我隨意亂丟食物了？”
“斐警官的英勇身姿，沒注意到的人恐怕不多。”司徒微笑著解釋。
果然啊……
摸摸鼻子，“呃，繼續。”
“我在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裏的時間是相對靜止的。”
“等等，什麼叫這裏的時間是相對靜止？”斐淨月忍不住又打斷了問道。
“就是時間的相對，對從外界進入的我們來說，這裏的時間是流逝的，而對這裏來說，時間卻是靜止的。”見斐淨月仍然一臉茫然的樣子，他又道，“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在這裏生活十年，二十年，我們就會老去，但如果我們離開了這裏，對外麵來說，僅僅隻是過了幾天而已，但我們的時間依然無法回來，就是這個意思。”
“那幾個人迷失在了那段虛無之路上，饑餓讓他們發了狂，就算身體已經餓死了，他們的靈魂卻沒有察覺，於是依然重複著饑餓，你剛才看見的，隻不過是幾個死魂的表演罷了。他們會一直一直重複著死亡的過程，永遠沒有解脫的時日。”
“永遠沒有……嗎？”
“永遠沒有。”司徒肯定的點點頭，“所以了，我們如果找不到幻境的製造者，很快就可以和他們做伴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個大包子遞給斐淨月，“拿著它。”
“你……”斐淨月吃驚的瞪著他的口袋，“你一直藏著這麼多包子？”為什麼他一點都看不到它鼓起來？這個口袋是有多大啊？！
“恩，空間袋，大概可以裝一立方米的東西。”司徒隨意解釋了一下，“那麼，你拿著它，當我說丟的時候你就把它朝祠堂的方向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