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段(2 / 3)

木偶的身子,沉睡的怨憤靈魂。

呸!在領頭的那個叫杲焱的人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有人將唾沫吐到他的身上,惡心!又一人將腳踩在他身上。

惡心……嗎?他忽然就笑了,也許是他的合作讓他們錯以為自己不過是一具不懂得反抗的可以任意嘲笑任意踐踏的人偶,他該讓他們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什麼代價?

他抓起那隻踩在他身上的腳,用力一撕,慘烈的聲音響起時,他看著那條腿與那個人的下`身分了家。出乎意料的恐怖怪力讓眾人為之一驚,更猛烈更瘋狂的攻擊隨之而來,他發現,不管受了多重的傷,它都會自行愈合,不會死,他竟然是不死之身,而他所過之處,鮮血如同迸發的噴泉洶湧噴出。

救,救命啊……

有人居然尖叫了起來。

他忍不住笑,笑容優雅而充滿憐憫,原來,所謂的捕獵者,就是這種卑劣到讓人想吐的東西。

伴隨著那場狩獵,他不死的恐怖神話很快吸引了大批瘋狂的追隨者,為了探索長生不老的秘密,為了獲得讓自己可以永葆青春的秘訣,多少帝王將相付出了昂貴的代價,他們從來不缺乏金錢和實力,於是造就了一批批為了金錢地位的存在而不顧一切的家夥。他們根本不管他是什麼東西,他們隻知道,他不會死,他們隻知道,他的禸體可以自行愈合。

仿佛是永無止境的殺戮與被殺戮,而那個製造他出來的人,一麵詛咒著他的存在,一麵又拚了命的想保護他,司徒知道,他真正想要保護的,是那一個他愛的男子,那個叫做向仕途的男子。

所以,所以,真的會有人在乎他嗎?

真的有人會為他難過嗎?

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是他吧?為什麼會說出這麼可笑的話來,那種悲哀,那種痛苦,他憑什麼說的好像他都懂?

他死死地盯著斐淨月,想從他的臉上尋出那片刻的虛偽刻意,尖酸刻薄的諷刺還沒來得及吐出,斐淨月忽然張開手抱住了他,他沒有辦法再看見他的表情,卻聽見他低低的聲音,“不是……不是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在我心裏,你是最重要的。”

斐淨月的肩膀很寬闊,環住司徒的時候,才發現他竟然是那麼的瘦弱,忍不住心疼的摟緊了些——火光越近,腳步聲越近,他便摟得越緊。

他不知道自己能為他做什麼,與當初他還是孩子時出現在他身邊救他的那個司徒的強大相比,眼前的他更像個孩子,一個惶恐不安滿身傷痛的孩子。

他忽然間恍惚明白了自己現在在哪,這裏……是司徒的過去吧?那個還沒有成為死靈販賣師的司徒的過去。

“司徒,我會保護你。”他說。

“我不需要保護。”司徒掙了掙,沒有掙脫,隻聽見他溫柔而沉痛的聲音,“司徒,不要怕,我陪在你身邊。”

他身子一顫,這種近似誓言的承諾,仿佛帶著魔力的咒語,瞬間靜止了他的動作,他眨眨眼,推開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斐淨月……

斐淨月的眼睛,漆黑幹淨,宛若沒有雜質的玉,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說,司徒,不要怕,我陪在你身邊。

淡漠的眼裏洶湧的暗潮輕輕褪去,第一次有人問他,你會痛的吧?就算不會死,你其實也是會痛的吧?◇思◇兔◇網◇

第一次有人對他說,我會保護你。

第一次有人對他承諾,我陪在你身邊。

沒有人知道這樣的承諾可以延續多久,也許會隨著時間無限的拉長,也許下一秒,他就會決絕的丟下他離開,在這個紛亂流動的時刻,沒有什麼是必然存在的,可是,可是,他掩住臉,明明沒有哭泣的能力,眼睛為什麼會如此酸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