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溫和如孫白蛉,臉上也不禁帶了幾分怒色。
晗月卻無暇安慰憤怒的孫白蛉,沉聲解釋道:“他們兩人的脈象,或者臉色以及舌苔上有什麼不同?”
即使憤怒,對晗月的尊敬還是讓孫白蛉仔細的思索一下,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淡淡的說:“我記得虎子將軍曾經的症狀是起初時感到寒冷,繼而發熱,但是當這位將士送來的時候已經高熱數日,而難道?”想到這裏,孫白蛉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晗月的身體微微一顫,果然不出他所料啊,他們居然會誤診了,不過這也怪不了他們,醫術上有關瘟疫的記載實在是太少了,晗月隻希望現在還來的及。晗月略一思索到一旁的桌案上迅速寫下:“生石膏,知母,枳實,生大黃,厚樸,芒硝,川黃連,粳。”交給孫白蛉,沉聲說:“孫大夫,立刻讓人將這服藥煎出來給這位將士服下,一定要快。”
孫白蛉立刻吩咐帳中的其他軍醫下去煎藥,自己卻留下來,急急的追問道:“王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個士兵患的不是瘟疫嗎?為什麼王爺給他用的藥不一樣?”
晗月微微搖頭,淡淡的說:“孫大夫,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我解決了這些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的。但是現在,先讓我去看看其他士兵的脈象,遲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孫白蛉也知道這時候不是追問的時候,靜靜的走到一旁,看著晗月仔細的給所有患病的士兵一一把脈,並不停讓人將一些士兵與其他病人隔開。當最後一個士兵診治完時,晗月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夜影默默的拿過一張絲帕遞給晗月,晗月接過絲帕,輕輕的拭去頭上的汗水,向夜影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
晗月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沉聲說:“孫大夫,按照剛才的藥方給這些士兵煎藥,我之前開的就不要再給他們服用了。”晗月指了批剛才被隔開的士兵。
孫白蛉點頭,低聲哈哈其他的軍醫下去煎藥,自己則跟著晗月離開了軍醫帳。
晗月到了外麵,才悠悠的向孫白蛉解釋道:“我之前在尋找治療瘟疫的藥方中無意中發現,雖然同為瘟疫,但是瘟疫之中還是有所不同,而今日服藥後昏迷的那一個士兵恰恰就是另一種症狀。”
孫白蛉對晗月恭敬的一禮:“王爺,願聞其詳!”
晗月淡淡的說:“虎子的脈象乃是洪脈,唇焦口燥,舌苔厚膩,邊白中黃而生芒刺,是為瘟疫中的陽明急下症。而那個士兵的脈象沉數而細,雖唇焦口燥,但是舌苔黃黑而起刺,乃是瘟疫中的熱病逼陰症。幸虧我之前也找到了醫治的辦法,不然的話,那些士兵恐怕......”
聽到這裏,孫白蛉怎麼可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驀地向晗月跪下:“王爺,在下`身為軍醫帳的管事,卻未能準確的診斷出將士們所患何病,差點釀成大錯。在下愧對王爺的信任,還請王爺責罰在下。”
晗月淡淡一笑,伸手扶起孫白蛉:“孫大夫多慮了,這件事又怎麼怪的了你?瘟疫一症,向來鮮為人知,孫大夫已經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況且藥醫不死病,大夫也是人,是人也會有犯錯的時候,我又豈會因為這件事而怪罪於你?”
孫白蛉愧疚的說:“可是,我差點就害死那些士兵啊?”想到剛才晗月詢問時,自己的憤怒與不敬,孫白蛉心中的愧疚不禁更深了。
晗月笑著反問:“那你是故意想要害死他們,給他們診錯了病的嗎?”孫白蛉立刻搖頭,晗月又繼續說:“若是按你的思維來說,我也有罪,藥方是我開的,差點害死經人的也是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