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3)

,一路至屬於他作業時間的教室,隻有看到撐滿整麵牆壁的畫卷,他似乎才平靜得下來。執起筆,他埋首作畫,去塗抹,去勾勒,炭筆在手中越握越緊,紙上的顏色越來越深。他明白這近似發泄的行為一點不像他,但停不下來,就像一根弦,繃緊著,不敢有一絲倦怠,也許稍一疏忽,它便會斷。

“啪!”

筆在指尖一折為二,斷的不隻是筆,是自欺欺人的表象,是終於擺在眼前的真相,斷的是他的心。

扔了筆,他拿出手機,從未播過的號碼健,一個個,分明按下。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為您轉接語音信箱。”電話那頭重複著提示音。

突然,他笑了,從最開始的無聲,一點點加重,直至教室回蕩出他的笑聲。

坐在地上,他環抱住自己,不停得笑,對著空氣,對著那幅畫,對著窗戶上那個無用的自己,仿佛隻有那樣才得以解脫。直到笑累了,一點力氣也沒,才罷休。

抬起手臂擱在額頭上,他似乎聽見有個聲音在心底不斷嘲笑著說:

這樣的結果你是否滿意,酷拉比卡?

傳言的威力確實可怕,不過幾天功夫,庫洛洛與妮翁之間的傳言便散布校園各處。久了,酷拉比卡發現自己開始習慣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聯係在一起,以及與妮翁時不時的不期而遇。

4月4日那天,他哪裏也沒有去,編了個牽強的理由謝絕小傑等人的好意,把自己關在庫洛洛送的那幢房子裏,入幕起,拿一分一秒來等一個明知不會來的人,一個明知不會響的電話。

等,原是那般一種味道,足以消磨意誌的沉重。

75年的Ch.Latour,拿到手中才發覺, 索性開了木塞。

難以入口的青澀,與Patricia Kass 憂傷的聲音出奇合拍,

if you go away as i know you must

there is nothing left in this world to trust

just an empty room full of empty space

like the empty look i see on your face

and i''d have been the shadow of your shadow

if it might have kept me by your side

if you go away, if you go away, if you go away

他任自己沉淪,一杯接著一杯。

直到,瓶見了底;直到,胃不停翻攪著酸液;直到,人摔倒在浴室再也無力站起,直到...

醉了,他告訴自己,不然怎麼會看見那個人出現在自己麵前,露出疼惜的眼神,為自己清理汙穢。

溫柔難盡,愛戀難清。

閉上眼,他想,這次怕是真的醉了。

“你醒了。”

逆著陽光,站在窗前的俠客似乎長舒了一口氣。

撐著身體坐起,頭痛得厲害。好不容易搞清了狀況,一杯濃茶已送至眼前。

“喝了它,可以幫你醒酒。”

微點了頭表示感謝,酷拉比卡接過杯子,一飲而盡。果然,一會兒工夫,頭痛減緩了。

“謝謝你。”

過分沙啞的聲音顯然是昨夜縱酒的結果。

“小事而已,你既然醒了,那我就先走了。”

走到門口,俠客似乎是想起什麼,回頭又加了句:“昨天你喝了不少,再睡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