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眉慢慢舒展開來。

暗淡的月光下,青年正側靠著頭沉沉睡著。呼吸很安穩,很輕淺。沈奕丞有些愣神想起,很多年前的夜晚,他也是這樣帶著向柚涼回家。有種被歲月沉澱過的柔軟情緒像是海綿吸了水一樣泛濫而去。

他伸手推了推向柚涼的肩膀,放低了聲音喊道:“柚凉,起來了,已經到家了。”

他彎過身子靠得太近,以至於被向柚涼順勢圈住肩膀的時候,他還來不及抽回手。

向柚涼清亮的眼睛直直看著他,然後低聲說,“以前……你都是直接抱我進屋的,從來不願意吵醒我。”

呼吸離得太近,車窗外樹影斑駁,月色淺淡。

有種曖昧的氣息不著痕跡地蔓延開去。

略帶涼意的指尖摸上男人冷俊的側臉,向柚涼微微笑了笑,“這裏怎麼紅了?誰弄傷你的?”

沈奕丞歎了口氣,將青年的手緩緩地,不容置疑地按下。抽身坐回了駕駛座,手搭在方向盤上,緩緩道,“已經很晚了,你還是早點去休息吧。”

指尖慢慢被握住,略帶涼意的體溫一點一點的滲入血液。沈奕丞動了動指節,想要抽回,卻被追握著更緊的貼近。

向柚涼收緊了手下的力道,看著皺眉看著兩人雙手交握在一起的男人,輕聲且認真地說:“我們……複合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T T你們一定很恨我……嗚嗚不要恨我啊

對手指~我懶惰我該死~深刻反省深刻反省~

\(^o^)/~我是乖孩子 要糖吃

喜歡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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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旦夕禍福。

很小的時候,Key就知道這句話。父輩告訴他,做他們這一行的,今天是站著走出去,也許明天就會被人扛著走進來。

自從接手“歸”這個組織,他的身上就一直背負著重重的責任。他不願意輕言情愛,因為他覺得一個沒有明天的人,是無法給愛的人帶去幸福的。

可是,在那一刻,當子彈重重穿破心髒跳動的聲音,視線裏分割出鮮明與蒼白的世界後,那種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在腦海裏第一個想起的,不是“歸”這個被他以生命嗬護住的組織,而是一段斑駁在了時光裏的記憶。

一場憨憨淋漓的搏鬥後,他們躺在武館的地板上,微微喘熄著。少年側過臉來看他,然後在他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又迅速的撤回目光。

他笑了笑,也把頭轉了回去,目光定格在天花板上百無聊賴地看著。

夕陽沉落,將木質的地板染紅了一大片。

少年哼著不知名的歌曲,他也靜靜聽著,不說話。時間慢慢淌過去,空氣裏有種很純粹的溫暖。

一步,兩步,三步。

少年白皙的腳趾像是彈著鋼琴一樣,慢慢朝他的方向挪動。然後……猛地蹬他一腳,哈哈大笑著蹦起來跑遠。

他追過去,兩人繞著空蕩蕩的武館嬉鬧起來。軟墊、毛巾、架子通通亂成一團……

最後他在武館的角落裏逮到少年,唇角勾起:“零,偷襲的人……要受懲罰哦……”將身體欺近,本意隻是想要嚇嚇他,怎麼知道少年卻是把頭一揚,閉了眼睛小聲說,“……來啊,來啊,不怕你。”這樣說著,臉卻慢慢紅了,也睫毛也因為緊張而細細顫唞著。

原本並不是要吻他,卻在那一刻很想……不顧一切的,動情的,用力的吻下去!

像是察覺他久久沒有動靜,少年有些緊張的睜開看他,“……Key?”

按在牆上的手,鬆開,又緩緩捏緊,再鬆開,再更用力地捏緊。他抽回抵在牆上,禁錮住少年的手,轉身往外走:“不玩了,我還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