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人對他太過了解,先前認出他的易容時,目光總是會掠過他的那顆痣——為了在易容時被屬下認出來,他總是會留下一顆特定的痣。他的那些手下經久訓練,對這顆痣的角度和部位方記得特別清楚,可他們也不會隻隨意瞥一眼就能立刻確認,然而眼前這人卻做到了。‖‖
那她是如何得知這個秘密的?
她又如何對本該隻有他可愛可敬的父母,以及他知道的毒理知之甚詳的?
她這人還像是憑空出現般,不見她從前存在的任何痕跡。
那支釵。
還有她為何舍不得對他下殺手。
林蒙半天不見他言語,便直直地看向他:“你剛才說了怪力亂神,對吧?想來你心中已有了個推論。”
王憐花避而不答,反而問道:“你和我究竟是何種關係?”
林蒙搖了搖頭:“沒有任何關係。”
王憐花罕見地遲疑了,他隻覺得荒謬絕倫,卻又不自禁地問道:“和將來的我呢?”
林蒙:“哦?”
王憐花一握手中的扇子,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世界本就足夠荒誕不經,再多一點又何妨。”
“你其實隻是半信半疑吧。”盡管林蒙這麼說道,可她眼中異彩連連,她想不愧是他。
王憐花定定地瞧過來:“那又怎樣?你不也是半遮半掩,前後不一嗎?若你隻想著低調行事,不被我等察覺到異樣,那你又何必去醫治司馬瓊,又何必讓我的人能從你眼皮子底下將你的物件順走?然而你既已成功地將我引來,你又興趣缺缺起來。怎麼?我就不是我了嗎?”
林蒙歎了口氣。
她就說這個新能力雞肋。
再有林蒙盡管說著眼前的王憐花,並非她的憐花叔叔年輕時,隻是平行宇宙的另一個王憐花,她完全可以當成是陌生人,但是從很大程度上來講,他們又是同一個王憐花。她的憐花叔叔年輕時就是這樣,這個認知讓林蒙並不忍心去傷害眼前的王憐花。
王憐花不高興得很:“你在透過我看誰!”
林蒙也跟著瞪眼:“你煩,我還煩呢!”她的語氣不免帶了幾分委屈,與此同時凜凜殺氣彌散開來,駭得其他客人大氣都不敢喘,等到她將氣息收斂了些,他們趕緊腳底抹油滾下了樓。便是王憐花,都忍不住驚駭地看了她片刻,但很快他又自在起來,因為他心中清楚這人不會殺了自己,所以他明明很怕死,還是性格使然下忍不住作死。
林蒙:“哼。”
林蒙心想等她回去,就立刻將這個新能力打入冷宮。在此之前,就當她良心未泯好了,她和王憐花說了下他不是她的那個他的事,所以他不必鑽牛角尖,認為果然沒有人真心愛他。
王憐花聽完,反而大笑出聲,就是單純地在笑,沒有任何笑意的那種。“女神醫你講得這個三千世界的故事,完全就是畫蛇添足。若沒有這個故事,我還真就入了你的套,任憑你將我玩弄在鼓掌之間,因為我是真的信了那怪力亂神之說,分毫不覺得自己得了瘋病,可若是叫外人知曉了,那我憐花公子卻又是切切實實變成了個瘋子。如此,你的報複便是完成了,我也會心服口服地認輸。”
林蒙麵無表情。
“不是嗎?”王憐花不屑一顧道,“在你的故事中,我竟然改邪歸正了,這絕對是最無稽之談。”
林蒙卻糾正他道:“不能說是改邪歸正吧,我覺得是本良蘇醒。”
林蒙覺得棄暗投明,翻然悔悟這樣的劇本,不過是因為大家對此更加喜聞樂見而已,憐花叔叔本來就是亦正亦邪的人物,在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