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水從頭頂澆了下來，蘇粲猛地活了過來，仰麵去接那一點施舍。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道光，有人拉開了窗簾，蘇粲順著陽光的方向望了望，看見蕭繁居高臨下的站在他麵前，額上纏著繃帶。
“嗬，你還活著，真好。”他試圖笑得不那麼難看。
“那是因為你的力氣不夠大。”皮鞋走近了，就在他的頭邊上，“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做？”
蘇粲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醞釀，然後雲淡風輕地道：“突然想這麼做，就做了。”
“……”蕭繁蹲下去，捏起小人的下巴，“這次，你可闖了大禍了。”
“你是說你的生意還是你的腦袋？”感覺到抓住自己的手漸漸收緊，他又換了一個軟軟的口氣，“初犯可不可以要求減刑？”
“蘇粲，你是明知故犯。我跟你說過許多次了，我討厭別人用我的東西。”
“可是我也告訴過你，我已經被用過很多次了。”蘇粲忽然咳嗽了起來，“我餓了。”
蕭繁起身，從桌子上取了一隻麵包拿到蘇粲的鼻子底下，然後在他要咬下去的一瞬間把它給丟開了：“要吃的話，自己去撿。”
蘇粲茫然地動了動手，發現他根本無法動彈。
“啊，我忘記了，你那雙漂亮的手還被捆著。”蕭繁跨到他身後，替他解開。
“謝謝，你真是好人。”蘇粲衝他咧著嘴笑，然後剛剛探到地上去的手突然被踩住了。還是那隻已經被傷過的手，起初蘇粲愣住了，麻木和驚駭讓他感覺不到疼，等到蕭繁加了一點力以後，他才終於忍不住地抽氣，可是嘴上的笑還僵硬著：“不是很疼。”
蕭繁再用力，蘇粲呻[yín]了一聲：“好……痛。”
蕭繁放開了他，看他一點點爬過去，用那隻滲著血的手探到那隻麵包。他坐了起來，對著那隻麵包傻笑，然後，忽然手一鬆又丟掉了：“被血弄髒了，看著沒有胃口。”
蕭繁忽然覺得眼前的那一幕讓自己不舒服，他走過去把小人扶起來：“蘇粲，跟我道歉，誠心誠意的，或許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那你會跟我的朋友道歉麼？給你的那一下是替他還的。”
“如果你能管得住自己，你的朋友就不會遭殃。”
“蕭繁，你果真不會相信我。”蘇粲推開他，挨著牆沒能堅持多久便又倒下了。抬頭看著蕭繁的眼睛裏有種名叫無畏的光：“我跟別人上床與你有關？”
“有關，你是我的。”
“可你是我的麼？”衝口而出以後他笑出了聲，“算了，蕭繁，養成遊戲結束了。現在，你沒辦法不討厭我。”
“為什麼要去找蕭錦？”
“因為……因為我想走了，需要一點幫助。還有就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蕭繁失望，抓著那隻流血的手把他給提起來：“蘇粲，我對你這麼好，你至少應該懂得回報吧？”
“我沒有要求過你這麼做，還是那四個字，這次你一定要銘記，別再，自作多情了。”
蕭繁頓時說不出話來，用力地捂住額頭，他已經分不清那究竟是傷口的疼痛還是蘇粲的每一句話冷冷地刺激到他。
“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安分地留在我身邊？”
“你離得太近了，會讓我覺得不舒服。”
“你希望我像蕭錦那樣對你？”蕭繁忽然轉過身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