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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了欠身,接過處方後便離開。

站在風裏等車的時候,蘇粲看見一個小男孩纏著自己的母親,嚷著要買蛋糕吃,那個年輕的媽媽不斷地說服著自己的孩子,告訴他等到了他生日的那一天再買。蘇粲在心裏默默地回想著幾天是幾月幾日,然後忽然記起來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

下了車以後,蘇粲在街邊的一個小麵包房裏買了一個小小的蛋糕,很廉價,卻已讓他感覺滿足。

回到家,他坐在黑黑的小屋裏給蛋糕插上蠟燭,然後在燭光裏微微地笑了。蘇粲很少過生日,但他覺得最後一次的生日也許還有那麼一點意義。

蘇粲把蠟燭吹滅,卻沒有許願,然後給自己切蛋糕。切下去第一刀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犯了個可笑的錯誤,在桌子對麵多擺了一套盤與叉。他愣了愣,馬上又回過神來,將切開的一半蛋糕盛到了那個盤子裏。這樣就有人陪他過生日了,蘇粲願意這麼自欺欺人地想。

咬了一口,甜得很不好吃,卻還是堅持吃完了整個,然後托著下巴對著對麵的蛋糕發呆。蘇粲想,假使蕭繁在的話,一定會假惺惺地說蛋糕很好吃吧。

然後忍不住地笑了。

第五十六章

五十六、

蕭繁在鑽石櫃台站了許久,終於做了決定。店員小姐瞪大了眼睛匪夷所▲

原來,並不是要遠行。蕭繁很想舒一口氣,卻還是做不到。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於敏[gǎn],總隱隱地覺得有許多事,蘇粲沒有告訴他。

第五十七章

五十七、

蕭繁熬了一鍋紅豆粥,端到麵前的時候,蘇粲不感興趣地搖了搖頭,卻還是在蕭繁的“強行逼迫”下勉強喝下了半碗。蕭繁洗了碗回來的時候,發現蘇粲又躺下了,麵朝著牆縮成一個小小的團,仿佛餘出的那一部分空間是特意為他而準備的。

奔波許久,蕭繁也累了,躺下的時候才發現蘇粲並沒有睡著。可以聽見小聲的時試探:“你爸爸……還好麼?”

“上周三,舉行的追悼會,善後的事宜已經處理得差不多,餘下的事……我交給了淮遠。”

“對不起……”

“他這樣早逝也算是咎由自取吧……年輕的時候為了錢幾乎費盡心機、不擇手段,走的時候卻什麼都帶不走。”

“蕭繁……也許……他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壞……”

“是……臨死前他不斷地向我請求原諒,這一生他愛的隻有我的母親,選擇複婚隻是對那個女人的一種補償,僅此而已。”

“你信麼?”

“我惟有相信。他把一半以上的遺產留給了我,不知是否也算是一種補償。蕭錦以為最後的贏家會是他,卻功虧一簣。即便他得到多的那一份,也改變不了結局,兩年多來,我一直在暗中蓄勢。”

“蕭繁,人不該有太深的心結,這樣會活得很累。”

“那……你呢……蘇粲?”蕭繁覆過去,廝磨地耳語。

“人永遠隻會勸說別人,卻說服不了自己……我已經,不覺得累了。”蘇粲躲閃著,想把頭顱埋得更深,卻被蕭繁生生擁到胸口。

“筋疲力竭的話,就好好歇一歇吧。”

“嗯。”蘇粲的頭開始微微發疼,但靠著蕭繁,讓他覺得溫暖比痛更甚。

“蘇粲,留在我身邊,好麼?即便……你永遠都不會愛我。”蕭繁的手掠過柔柔的頭發,掌心暖暖的,像是摸在心口上,蘇粲覺得舒服,懶懶的,不想思考,不願說話。

於是就這樣依偎著睡去了。

次日夜裏,蕭繁去發型屋接蘇粲下班,那時候天空中還飄著棉絮般的雪花。蘇粲一早出門便沒有打傘,他喜歡在雪中純粹地走著的感覺,一會兒頭發上和肩膀上都會積起一層薄薄的雪。

蕭繁走在他後麵,試圖為他撐傘,可是隻要是靠近了,蘇粲就會一溜煙地躲開,一步一個腳印地踩在雪地裏跑,然後回頭衝他微微地笑。蕭繁覺得麵前的小人就像個調皮的雪人。

然後沒有征兆的,蘇粲摔倒了,頭撞在雪裏的一瞬,腦袋發脹。蘇粲意識到,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想爬起來,可是覺得惡心,天旋地轉,控製不住自己。

蕭繁跑上去,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很輕,姑姑囊囊的羽絨服底下依然是那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