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粲卻是這樣誘惑地要求著,蕭繁清楚地知道,他管不住自己。他隻是覺得這一天讓他等了很久,即使隻是身體的片刻擁有。
蕭繁低下頭去,在突起的喉頭上輕輕地啃噬,蘇粲喘熄地顫唞。他一直記得這具身體的每一處敏[gǎn]。
蕭繁又看見了那個刺眼的吻痕,即便是在昏暗裏,即便過去了那麼久它已淡得看不見。記憶是他的第三隻眼睛。
蘇粲在等待中聽見蕭繁對自己說:“告訴我,那個發廊的老板,是不是喜歡你?”
蘇粲搖了搖頭,沉默,然後,又點了點頭。
蕭繁湊上去,在那個曾經被占領的地方蓋上屬於自己的印章。
蘇粲覺得有點疼,可那種疼又讓他覺感到久違的、變態的快樂。
那種快樂,隻有蕭繁可以讓他記住。
而這一次,蘇粲希望自己能夠永遠記得這種快樂,直到生命終止的那一刻。
蕭繁進入的瞬間,聽見埋在枕頭裏的蘇粲的笑,好像是從靈魂裏發出的聲音。然而蕭繁在他臉上摸到的卻是滾燙的淚水。蘇粲被他抱起來,靠在胸口無聲地笑,無聲地哭:“蕭繁,假如有一天你發現你快要死了,你會想在最後的日子裏做些什麼?”
“我希望……可以陪著你,像現在這樣平靜地過每一天。然後你可以同情地對我撒個謊,說你愛我。”
“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選擇死在你麵前。”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看見你哭。”
蘇粲一直沒有睡,他很安靜地躺在那兒,看著蕭繁睡得毫無意識的樣子。認識這個人太久太久,五年時光,蘇粲知道,他一直都不隻是一個人。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地起床,從櫃子裏取出了一件什麼東西,然後悄悄地開門離去。那聲關門聲小到幾乎可以忽略,然而蕭繁還是醒了過來,就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對著關上的門驚恐地一瞥。
蕭繁瘋了一樣穿衣服,他以為蘇粲走了,然後在看到那個旅行袋依然好好地安放在原處時,終於長出一口氣,虛脫地往床邊一靠,身後的櫃門磕著他的肩。蕭繁轉頭望了望,看見那個匣子,打開來竟是空空如也。那條項鏈不見了。
蕭繁忽然有一種可怕的預感,他從床上摔下來,去翻蘇粲的旅行袋,一件一件一樣一樣地仔細翻找,終於,在夾層裏找到了一張機票。
蘇粲回來的時候,帶著熱氣騰騰的早飯,事情比他預想得順利得多。他在床上坐下,又看了看蕭繁,湊得很近,微微地笑了笑。蘇粲忽然有點困,也許是因為一切都已辦妥,讓他格外安心,又或許永遠的離別讓他突然對這個破舊的小屋產生了一點留戀。
他蜷在床的一角試圖打一個五分鍾的小盹,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
可是很快,蘇粲被一股輕微的力量所驚醒。他睜開眼,看見蕭繁跪在他的跟前。他的手腕被一條毛巾繞過,綁在了床頭。
蘇粲茫然地看向他,蕭繁知道他醒了,依舊不語地繼續捆綁。毛巾、領帶、繩子,蕭繁從屋子裏找來所有能夠捆綁的東西,不斷地打結,直到蘇粲的手腕再也動彈不了。
這以後,蕭繁滿意地摸了摸蘇粲的額頭:“好了,繼續睡吧。”
蘇粲搖了搖頭:“你都知道了?”
“你總叫我絕望,蘇粲。”
“我告訴過你,這個周末我就要走了。”
“我在想,如果你真的不願意跟我回去,也許我該用一點非常手段……”
“你真的想那樣?”蘇粲笑得很淒涼,他忘了,被惹急了的蕭繁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