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李俶送信的人自然得給李俶講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自己也不清楚,怎麼一會兒是獨孤氏被刺傷了還說沈珍珠逃跑了,一會兒是沈珍珠重傷躺在床底下還說自己不會做這種事。隻好老老實實,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眼睛看見的,耳朵聽見的事情給講了一遍。

李俶聽到下毒這件事後就心中大怒,這事是他做的,但是這件事他嚴令做事的太監務必保密嚴謹,怎麼還是讓人知道了。又聽皇子們如何聽到沈珍珠和獨孤氏的爭執,沒聽幾句,就搖頭道:“不對,不對,這不是珍珠會說的話。”

那傳信的道:“這個卑職也不懂。”然後又將大家如何聽到了獨孤氏的慘叫然後踢門闖進去,發現獨孤氏受傷癱坐在椅子上,說沈珍珠已經跳出窗戶從後門走了。

李俶又搖頭道:“絕不可能,珍珠就是能刺傷她,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刺傷她然後跳出窗子再從後門逃走的。她跑步的速度沒這麼快,跳窗戶的速度就更慢了,若她真做了這件事,隻怕適兒他們闖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珍珠站在窗戶前麵想要爬上窗戶跳出去。”

那傳信的聽了這話忍不住偷笑了幾聲,又講起沈珍珠如何氣若遊絲的說自己不會做這件事,大家如何發現她重傷躺在床底下這些事。

李俶臉色大變,道:“她、她受傷了?你怎麼不早說!”

第146章 番外:霍成君(3)

劉病已點點頭。

霍成君攥緊衣袖,心怦怦直跳。霍太太其實也跟她說過這件事。那個許平君謀殺案的實際執行人淳於衍和許平君生前其他護理她的醫生從監獄裏放出來後,霍太太為了安撫她,給了她不少禮物。

霍成君嫁進皇宮以後,霍太太想著這件事情已經平息了,就想把參與謀殺許平君的淳於衍給殺了,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人,仿佛淳於衍已經人間蒸發了似的。當時霍太太以為淳於衍是怕自己秋後算賬才逃走了,霍成君也這麼覺得。難道這其中還有隱情嗎?

她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病已卻搖搖頭,道:“我忘了。”

霍成君大怒,若非她已經怕了劉病已這麼多年,也許就要賞他一個耳刮子了。她嬌聲叱道:“你怎麼會忘了!”

劉病已心想:“朕若現在說了,你一定會去就告訴霍光,到時候一切都改變了,朕也不一定還有機會當上皇帝。傻孩子,按說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不如朕的成君一半成熟冷靜,倒像是個小孩子似的。”他想到這裏,心中略有失落。

麵上笑道:“我隻知道不是你做的,也不是你家人做的,是有人要用這件事誣陷霍家。你別急,沒準兒再過幾年我就想起來了。成君,你還沒有回答我,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這次,沒有平君,隻有咱們兩個人,等我當上皇帝,你會是皇後。我會一輩子隻疼你一個,再不辜負你,遇到什麼事都相信你,你開心時,我陪著你開心,你難過時,我會想辦法逗你開心。好不好?”

霍成君不敢置信的看著劉病已,她當年嫁給劉病已的時候何嚐不是如同凡間大多數出嫁的新娘一樣開心又緊張。開心的是他俊秀而富有,癡情而高貴,是天下第一等的良人。緊張的是他從未見過自己,他心裏還懷念著先皇後,誰知道他會不會對自己像對先皇後一樣體貼入微,深情款款。

後來霍光死了,她的夢也終於破碎了。但就是在她還能做夢的那幾年,也從未想過劉病已會對一個女人這麼說。她的心裏突然充滿了嫉妒,劉病已啊,她的劉病已,是不是曾經一遍遍和許平君,和他其他的那些女人說這些深情款款的情話。她越想越痛苦,忍不住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