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上天還是同情她的,這快皮子卡的位置很好,阮秋秋又用不知名動物的筋做成的線對著石塊繞了幾圈,終於把那快大皮子固定好了。

石凳她壓在了皮子上,這樣就勉強擋住了大半寒風。

等阮秋秋做完這一切,石鍋裏的水也燒開了,“咕嚕咕嚕”的冒起了泡。

阮秋秋從她帶來的嫁妝的獸皮袋裏,掏出了兩個不大的木碗,又拿出了一個木盆,先盛了小半盆的熱水出來冷著。

又盛了小半碗熱水,接著才掏出了裝著塊莖粉的小獸皮袋,倒了一些塊莖粉出來。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煮點肉。

她把骨刀洗了洗,掏出那塊白天被鳥啄過兩口的肉幹,切掉了邊緣一層有點泛黑的地方,費力的把剩下的肉幹切成一條一條的。

她以前刀工還是可以的,但現在條件不允許,骨刀不夠鋒利,肉也不知道是什麼野獸的肉,很硬,她隻能這麼切了。

一塊還沒巴掌大的肉幹,被她硬是切成了十五條肉條。

阮秋秋捏起五條幹巴巴看起來味道就不怎麼樣的肉條倒進了鍋裏,等煮開後又倒了點塊莖粉進去。

她本來還想放點鹽的,但他們沒有可以隨時取用的鹽,隻有鹽石,鹽石那麼大一塊,阮秋秋掰不動,隻好作罷。

等待十分簡陋的晚餐燒開的間隙裏,阮秋秋喝了兩口不那麼燙了的熱水。

暖暖的熱水順著滑落到胃裏,她瞬間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她長長的歎息了一口,然後端著木碗,坐到了床邊。

“儲備糧先生,喝水了。”阮秋秋說了一聲,想到剛剛這頭大灰狼凶巴巴的樣子,本來想對他粗暴一些的。

但她紅腫的蘿卜手碰到他比她還要冷上一些的皮膚,到底還是有點心軟了。

她輕輕的捏著他的下巴,想一點一點喂他喝了下一些熱水。

但顯然儲備糧先生不是一頭省心的大灰狼,就算是昏著,他也還是一副凶狠的咬著牙的樣子,小半碗的熱水,有一大半都順著他形狀好看的下巴淌了下來。

阮秋秋:“…………”

幸虧她拿著剛剛大灰狼先生掉落在地上的髒了的獸皮墊在他脖子下麵了。

鍋裏的食物也煮好了,因為她算著食物,看起來雖然很多,但她知道這些食物裝起來也不過兩小碗而已。

阮秋秋先把五條體積還沒她小拇指大的肉條盛了出來,然後分了三條到大灰狼先生的碗裏冷著,打算等她吃完之後把那三根肉條撕成小塊的,他能吞咽的樣子。

接著,才開始吃屬於她的那一份食物。

一碗黏糊糊的、看起來一點也不美味、實際上吃起來也是寡淡至極甚至還有些腥的食物,阮秋秋卻吃的很香。

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就再也沒吃過一口熱的。

之前兩天趕路,那幾頭狼妖偶爾會抓到一些雪兔或者小動物烤著吃,但從來不會分她哪怕一點點骨頭。

他們也不允許她用火,阮秋秋除了每天喝一滴自己用異能凝聚出來的水珠救命,就是生啃塊莖粉。

現在能吃到熱的東西,她覺得整個人都被治愈了。

外頭大雪漫天,山洞內卻是在她和大灰狼先生的努力下,勉強有了一些“家”的樣子。

雖然這個“家”,真的有夠寒磣的。

吃完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食物,雖然阮秋秋隻是吃了個半飽,卻又重新充滿了希望。

她又變得耐心了一些,用骨刀把大灰狼先生碗裏的肉幹戳成了肉末,然後把剩下的塊莖粉熬出來的像粥一樣的食物倒進了他的碗裏攪了攪。

完了,大灰狼先生這一碗食物看起來居然有那麼點點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