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不太對,隻撓著頭挑選著安慰的話,“如果你夫君是轉生,他應該快記憶覺醒了。”

阮秋秋忍不住握緊了脖頸上的那一顆紅珠,聲音都有些發顫“記憶覺醒?”

月晨點點頭,“實力恢複的越多,覺醒的可能性就越大。但是我也不太清楚……”

“而且如果那個阮秋秋真的是你,你應該也會漸漸想到一些以前的事。你不用太擔心,我覺得可能隻是重名?”月晨又說了許多,但阮秋秋已經聽不下去了。

她心底漸漸湧上了一個她不太願意相信、卻覺得十分合理的猜測,整個人都處於發蒙的狀態

——如果在曾經發生的過去裏,她和如今一樣,同隻是普通半魔半妖的大灰狼先生相知相識相愛。

可在那個沒有覺醒魔血、冬熊部落也沒有充滿了濃鬱靈氣的禁地後山。

在那個沒有這些機遇的過去裏,隻有艱難掙紮的阮秋秋和她的殘疾狼夫君。

或許如意奶奶和莫爺爺會因為扛不住而先走一步,他們也沒有能力搬家,還住在炎狼部落裏。

那麼他們根本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擁有能夠反抗的機會和生機。

或許她和大灰狼先生,能做到的隻是在那個七階巔峰魔物追上來的時候,狼狽的逃命。

想到如意奶奶說的,墨夕喜歡這樣培育‘果實’,阮秋秋幾乎就能預料到,當初發生了什麼。

她也許,死過一次。

也許,是死在了他麵前。

阮秋秋心髒揪疼起來,眼圈忍不住泛酸,呼吸漸漸困難起來,就連指尖也難過到發顫。

她並不畏懼死亡,隻是不敢去想——

如果月晨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前任魔王真的是墮魔轉生回到過去的大灰狼先生,如果她真的,死在了那頭狼麵前……

那個敏[gǎn]的、本就擔心沒辦法保護好她的狼,到底會變成什麼模樣。

在記憶世界裏,隻是幻覺破碎,小灰狼先生就已經痛苦成了那樣。

甚至她知道,淵訣比她,更加無法接受分別。

那些靈力交織的夜晚,他緊緊的用大尾巴禁錮著她,脆弱到雙眼通紅的樣子,那一聲聲低啞的乞求,曾讓阮秋秋覺得,也許她的狼過於害怕和敏[gǎn]了。

她甚至曾經想對他說,她很愛他,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就算這片妖族大陸上,有比他的容貌還要俊美妖冶的雄妖。

可那也沒有關係,他們都不是他。

她的狼很好,很體貼,甚至,她有時候也會有一些小小的自卑,擔心不能與他比肩。

她甚至想對大灰狼先生說,他完全可以,變得更自信一些。

可是,

阮秋秋咬著唇,眼淚卻不受控製的湧出。

她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靈魂深處一點一點的複蘇了。

沒有特別明晰的畫麵和記憶,可那些痛苦和遺憾,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清晰。

阮秋秋努力睜開眼,望向自己發顫的指尖——

心口好像曾經被挖開過,一陣一陣的揪疼。

可是,

如果曾經失去過的痛苦,曆經歲月,生生又深深的刻入了骨血和靈魂。

又怎麼可能那樣輕描淡寫的做到。

阮秋秋腿彎有些發軟,她不知道,若是她失去了淵訣,那漫長的時間又要如何度過。

一想到月晨口中,前任魔王為了轉生,整整三年都在瘋狂斷絕生機,阮秋秋就難受到快要無法呼吸。

她不敢去想,在她不知道的那些時間裏,淵訣處於怎樣的痛苦之中。

腦海裏漸漸刺痛起來,似乎有許多一直被她忽略的記憶漸漸湧入,阮秋秋強壓著腦海裏的痛楚,手掌緊握,用力到骨節發白,眼淚控製不住的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