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棄了。
剩下的頭發還有些長,有些參差不齊,我隨便找了根繩子把它們束起。,就像之前帶著銀環一樣,但重量的落差,讓我感到劇烈的不適。
在離開之前,我忍不住,又看向那還帶著一點稚氣的睡容。
你要討厭我的話,就盡管討厭吧,澤田綱吉。
離開意大利後,我去了很多地方。
我先是去了日本,黑曜樂園已經完全成了一個廢墟,裏麵還殘留著我存在過的痕跡,那時我身邊還有犬和千種、庫洛姆,現在我把他們都留在了彭格列。
當時在這裏與綱第一次相遇,他還隻是一個天真的沒長大的孩子。那時候我也還沒有愛上他,接近他的目的也隻是單純想要得到他的身體。
後來我是怎麼喜歡上他的?
或許是我怎麼樣也忘記不了那一雙溫暖的手吧。活了那麼久,那還是第一次的,感覺到那充滿著包容的溫暖。
為了這樣的一個原因而決定成為他的守護者怎麼也覺得有些可笑吧。但這是事實,即使是否認也不可能當做從來不存在的事實。
就像飛蛾追逐光一樣,即使明知道那會讓自己粉身碎骨,它們也無法停下這來自本能的追求。
那麼我就是那飛蛾,綱就是那火吧。
我又去了並中,剛好遇到路過日本的雲雀恭彌,被迫著和他打了一場。
不得不承認,他很強。末了,他告訴我,綱在找我。我隻是笑著搖頭,然後離開。他不會告訴綱我在日本的。因為在我轉身時,聽到他若有若無的歎息。
我去了很多很多地方,似乎是要把十年的空白都要補回來。然而我知道,我根本是毫無目的的。
我去了巴黎,去了聖母院。那天做禮拜的人不少,我隨便找了一個角落坐下。在禮堂的中央,一個青年向一名女子求婚。那女的答應了,青年高興地把她抱住,然後一下瘋狂的親吻。
這讓我想起了許久之前,在聖馬可廣場的夕陽下,我跟他的擁吻。
之後我依舊四處遊曆,知道聽到那個消息。
最強黑手黨彭格列第十代首領遭暗殺,生死未卜。
當我的三叉戟抵住第五個地下情報收集者時,終於有人能夠回答我的問題。暗殺的人是東意大利一個被彭格列滅了的家族的殘黨派去的。
原來如此,是對自己的無能和失敗抱著不甘麼?
我冷笑著眯起眼,收回武器,重新戴上彭格列的霧之指環。
這是我自兩年前離開後第一次再回到意大利。
同樣得到消息的人不止我一個,我想那聰明的彩虹之子早就調查好並告訴了其他的守護者。那些殘黨已經被追殺的差不多了。而摧毀他們最後一個據點的人是我,彭格列的霧之守護者六道骸。
想到那些人看到我時露出的恐懼的表情就覺得可笑。為什麼要害怕呢?他們決定好去暗殺綱時就應該預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下地獄吧,所有傷害他的人!
那麼,我呢?
原本人聲吵鬧的酒吧一下靜了。我抬頭,一個嬰兒正走向我。意大利黑手黨裏沒有誰不知道他,最強的殺手。
“找我有事麼,彩虹之子?”我很清醒,酒杯裏的酒我一滴也沒有喝,那麼長的時間裏,我隻是看著這血紅的液體發呆。
“我知道你回來很久了,六道骸,不打算去看看綱嗎,他一直沒有醒來。”他跳到桌子上,正好與我平視。
“不要把我和黑手黨混為一談哦。”我眯起眼笑了。
“那你為什麼要去把那些垃圾清理掉,而且還先恐嚇了五個情報者,”
“你還真是關心自己的學生呢,彩虹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