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正是那遲到的家夥--流川。
"還沒走?"我喝了口咖啡,問他道。
他抬頭望了我一眼,仍舊是沒有表情地說道:"你不是一樣麼。"
我一時間覺得像是沒詞兒了,又聽他開頭道:"我可不是給買你麵子,隻是想做完自己的份內事罷了。"說罷,繼續寫稿子,兢兢業業。^o^思^o^兔^o^網^o^
看著他在稿件上不斷地修改著,我輕笑起來,不禁想:還真是個敬業的家夥啊,雖然會遲到。
"喂,和我講講這裏的同事吧,我還不那麼熟悉。"
"沒空。"
他就這樣沒有餘地地拒絕了我中肯的請求。我喝著杯子裏的咖啡,突然也覺得無趣起來。既然他不願意多說,那我就主動引話題:"坐在你對麵的是藤真?還是暮木?"
他瞥我一眼,終於放下手裏的活。
"對麵是宮城,前麵是櫻木,側對麵才是藤真,暮木坐我後麵。"他筆畫著繼續道:"晴子在這裏,彥一,彩子在這裏。"
我又喝一口咖啡道,無害地笑笑:"噢,原來如此。"
之後他又簡略地和我說了些同事們之間的事,每個人的脾氣等等。但他確實不是一個健談的人,和他談話,那就像是擠牙膏--不擠不動。那哪能一個"累"字了得!我真是懷疑他這樣的個性,平時如何和同事們交流!?簡直就是大冰山一座,站在他旁邊就覺得天寒地凍。
一直到此次和他略微地交談時,我才看清他的眉眼,簡直俊朗地讓人驚訝。黑發下的眼睛雖然透露著冰冷的光芒,但卻遮蓋不住那種敏銳的與生俱來般的洞察力。
我一向認為,有的人之所以沉默,是因為擁有的回憶太多,因為記憶中背負的太多太厚重,因此變得寡言。我不知道流川是否是這樣。
疲憊地回到家,已是接近淩晨。
綾子躺在沙發等我,不知不覺已睡著。聽到我進門的聲響又驚醒,揉著惺忪的眼道:"哥你回來了,怎麼這麼晚呢。"
我關切地揉揉她的頭發:"怎麼不先睡呢,等我做什麼......爸媽都睡了吧?"
"恩,是呢。"綾子迎上來,又道:"三井哥哥今天睡這兒了,在你隔壁房裏呢。"
"誒?"
二 冷晝
"那家夥在?"
"是呢,發燒了呢,不停地咳嗽著,爸媽也擔心他,幹脆讓他睡這裏,也好有個照應。"
三井那家夥,一直住在隔壁,平日裏也不過一牆之隔。父母在他小時候就相繼去世,爸媽一直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看待,平日裏一直關照有加。
發燒?那家夥的體質果真不行啊。
鬆了鬆領帶,踮著腳尖似地走進他房裏,惟恐要吵醒他。但細微的腳步聲還是打擾到了他。他夢囈般地喊我。
"抱歉,吵醒你了。"
彎腰下去拉拉他的被角,冰涼的手放上他的額頭,還是微微地發燙。
"唔......第一天上班......怎麼樣?"
"一切都好,你安心睡吧。我去衝個澡。"
這家夥還真的,都什麼時候了,竟還關心這些有的沒的。
說著,便朝著他笑笑,見他在黑暗中,勉強地拉扯出一個笑容來回應我。拿了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任憑溫熱的水打在身上--啊,這一天還真是累呢。所幸所有的材料都趕著看完了,明天早上到了雜誌社要立即開個會,討論新一期的內容和走向。我也有了想要嚐試的新想